“娘亲,我们是母女,奈何如此毒语相对。哥哥的事,云雪不是不关心。”
“既然关心,让你去求陈王,竟无半点作用?”
“二叔母,您不妨细细想想,若不是云雪姐姐用那珠宝去求陈王,那陈王怎能那般好心来我府上求我爹爹。更不会在花府被惹恼羞愧了,就打姐姐出气。”
花云浅在一旁都看不过去。这母女间的情竟然被利用的如此淋漓尽致。若是办成事,怕这潘氏又是另一番说辞。
潘氏本一直在怪花云雪。听到花云浅多管闲事,不由得也数落起来。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那日故意将酒杯打翻。若不是如此,怎的会害我儿如此境地?怕是早已知晓那杯中有毒。这才要嫁祸于我儿。”
潘氏说的咬牙切齿,又将这一切罪责归罪于花云浅身上。花云少的品行和自己的行径却只字不提。
“你……”
“你先回去吧。我和娘亲细细说。”说着,便将花云浅往门外推。
花云雪本想让花云浅在旁边,以免和娘亲吵起来,没有个和事之人。如今看来,这倒是如火上浇油一般。
花云浅还是那般的血气方刚。
“姐姐,既然二叔母不领情,你何故留下来,继续受气?待他日,再来看望有何不可?”
“可她毕竟是我的娘亲。你回去吧,我想和娘亲单独谈谈。”
“可是……”
又是未等花云浅说完,花云雪便已将她推到了门外面。
“就当姐姐求你。我和娘亲的事,让我们自行处理可好?这件事终究是要解决的。”
姐姐声音小了一些,带着些央求。花云浅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毕竟是母女,终究血浓于水。
花府大婚事之后,闹得沸沸扬扬,将军府的凌枫霆也没能安生。
本凌枫霆是想偷偷逃出去科考的,奈何还是放不下娘亲。去娘亲那里,本准备好了一切,将心之所想告知于母亲。
母亲沐氏乃是秀才之女,虽称不上名门望族,却从小跟着爹爹学文武墨。一副大家之气,且名为婉儿更为秀气。气质不输长公主,当年本与凌将军是情投意合,奈何皇上圣旨,又不敢不从。
这么多年,母亲虽受尽了苦楚,却也因为将军的疼爱,儿子的孝顺一直苟延残喘在这将军府。
母亲正在替凌枫霆做着衣服,旁边奶妈正在整理线团。
见着了凌枫霆,也顾不得手中的活,上前就迎了去。
“霆儿,快来。娘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绿豆糕。”
“娘,身体本就不好。下次让你手底下的丫头去做就是了。”
说罢,凌枫霆看了一眼奶妈。奶妈跟随母亲大人身边多年,自是领会其中之意。
“是,奴家定会劝夫人的。”
“孩儿啊,何故为难你奶妈。当年若不是她悉心照你,哪能如今日这般。”
“娘亲的话,孩儿都记住了。”
凌枫霆对于这府邸的每个人都是讨厌的,唯独来了母亲住所,和去父亲大人那里,才会如此这般温暖。
“好了,都下去吧。我与霆儿说几句贴心话。”
待一众告退之后,沐婉儿喊了凌枫霆去密室详谈。
密室乃是当年,将军为沐婉儿修葺的逃生之路。称若是哪一天自己不在,长公主若是迫害于她,便可从此出城。到约定的地点住下,待将军归来之时,便再迎回来。
这密室沐婉儿从未向任何人提及,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这次,自从沐婉儿听闻那长公主罚霆儿之事,便已知晓凌枫霆早已做好去科考的准备。
两个人打开了画后的机关,谁也不曾知晓这机关的秘密所在便在这幅画里。
“娘亲,带我去这里作何?”
凌枫霆倒是有些不明白,本只是想只会于母亲科考一事。
这个密室很长,起初的一段是一个地下室一般,里面有足够的食物还有书籍。从那里的另一扇门出去,便会经过一个狭长的路。
母亲向凌枫霆指了指。
“孩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娘这一生,本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奈何皇家命令,不得违抗。终是憾事。”
“可爹爹对你很好。对我也很好。”
“霆儿啊,你不懂。再大一些,你就会明白娘亲今日之言。带你来这里,便是想告诉你,娘亲没事。若真是有事,娘亲也会从这里逃脱,去往那城外的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里,是父亲为娘亲所建?”
“嗯。”沐婉儿点了点头。
“父亲大人早就为你想好了退路。”
“许是娘太贪心了,本就被他捧在手里,奈何还是希望他是一个平民,而不是这将军。名声不重要,娘亲只要他活着。”
一句活着,沐婉儿说的竟然有些哽咽。
“娘亲,孩儿明白了。此生,若是中意于哪家姑娘,定当全心为之。只是孩儿若去科考,便不能时时陪在娘亲身边,若是那长公主欺负你。便也无从助你。”
“孩儿不必担心,如此多年,娘亲也知晓一些道理。若非大事,她长公主也不敢动我。若是有一日你替娘亲扬眉吐气,娘亲也不会有此困扰。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孩儿多谢母亲大人。定要保自己周全。”
“好,母亲为你做了几件衣服。还有最后一件,便是今日你见到的那件。”
“多谢母亲。”
“儿啊,若那长公主不让你去。不必担心,娘亲会助你。这里便可通往城外。”
“母亲大人放心,定不会连累于你。若是从你这里消失,到时候怪罪起来,逃不了干系。”
“娘亲不怕。”
“可是孩儿怕。”
两人说着说着便潸然泪下。
熟话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理正如此时场面。
聚德园
花云浅被劝退之后,便在家一直等姐姐归来。
只是那一夜都未曾听到花云雪离开。
翌日
花云雪便来到了花云浅屋外。
听闻是姐姐,即便还是昏昏欲睡,却也穿好衣服,相迎于姐姐。
屋内只因昨日只留了一扇窗户,点了熏香,留了炭火。
开门那一刹那,花云雪还是被这个味道呛着了。
“云雪,这屋里是什么香?奈何如此味道?”
“没事,养神安眠的,不打紧。姐姐昨日可是留于二叔母身边。”
“是了。今日姐姐前来,便是想求你一件事。”
花云雪说着,已行了跪拜之礼,花云浅当然是受之有愧,忙扶了姐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