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泽一打方向盘又折回去了。
两人停好车一进医院就看见那妇女已经在病房门口翘首盼着他们了。
一见到他们回来,忙迎上去,“陆律师,叶律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这妇女听他们有此疑问,以为这是什么关键性或者能改变案件走向的线索,一想到什么马上就给人打了电话。此刻见到人,忙不迭地就像竹筒倒豆子般要往外吐。
叶语萌见外面走廊这么多人,人多口杂的,搀着妇女往病房里去,“大婶,来,我们不着急,进去坐着说。”
说来也巧,这伤者原先送来的时候,公安局打过招呼,这是案件当时受害人,随时可能需要问询,所以让医院安排个单间,后来,案子结束了,虽没有公安的人再过来,但医院方面没说什么,他们也就在这单间一直住到了现在。
现在看起来,给陆宇泽他们省了不少麻烦。
几人一起回到病房里,坐下。
叶语萌开口问道,“大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妇女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陆宇泽和叶语萌,点了点头道,“我们家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也几乎很少和别人急赤白脸的。说起有什么大的仇怨还真没有,不过经你们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前不久,我们家这口子和村里的老麻子有过口角。当时就拌了几句嘴,也没动手动脚的,我以为这是些小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妇女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轻,好似突然意识到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人叫回来有些不好意思。
陆宇泽以他异常敏感的专业神经告诉他,这很有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甚至是揭开整个案件真相的关键点。
于是他马上追问道,“老麻子是谁?”
那妇人见他两人并没有因为这是小事而不耐烦,反而耐心询问,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都说了,“这老麻子,叫黄建平,是我们村的一个老光棍,据说因为脸上长满了麻子不讨人喜,所以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今年都快五十了,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了。”
“他平时为人怎么样?”
“说起这个,倒也奇怪,他这个人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很少与人交往,连交谈都很少,大家都觉得他性格脾气很奇怪,也不太搭理他。村里人都猜是他因为讨不起媳妇儿,觉得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了所以来常把自己关在家里的。不过这些话,大家也都只敢在私底下说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的。听说有一次有人在聊天说到他,倒也不是什么坏话,可就是被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二话不说当场就冲上去打人嘞,脾气可不好嘞。”
叶语萌本坐在一旁悉心听着,边听边做记录,听到这,和陆宇泽对了个眼神,两人都直觉重点要来了。
陆宇泽继续问,“那你丈夫和他闹矛盾是因为什么?”
“噢,这个啊,咳..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因为他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被我家狗追着叫了几声,他不常出门,我们家狗见着生。我男人听到叫了马上就出去看了,见到他正捡石子要砸我们家狗,赶紧上前把我们家狗带回家了。可他不依不饶的,追着喊着咧咧说我们家连狗都教不好,有眼无珠不认人什么什么的,骂的可难听着呢,我们家这口子听不过去就回了几句嘴,后来听到动静,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他见人围的越来越多就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就这样?”
那妇女似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随即肯定的点点头,“就这些了。”
“好的,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有结果了再跟你们联系。”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您回去吧,大婶。”
外面天有些冷,叶语萌见她穿着单薄,担心她着凉,让她别送了。
她依然千恩万谢的送到走廊尽头眼见着他们离开才返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