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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刚刚结束,第一个急三火四赶来的是负责整个根据地民政的陈策。
现在陈策可谓春风得意,作为被吕世委任的根据地民政主官,掌控三地几万人口,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核心人物第三把手,在根据地决策层也有了决策权力。
当正在陈家堡与广武探讨春耕的时候,听到吕世快马来报,闯军要先打掉围剿根据地的洛川卫所,并顺便干掉曹家集的时候,陈策马上意思到,自己管辖的地方又要扩大了,当时嘱咐了下广武,对呗加紧防范,组织当地开展春耕后,急三火四的赶奔黑虎寨面见闯王吕世,与吕世商量新地区的政策以及规划。
看着一脸疲惫的吕世,陈策不由一阵心痛,闯王为了大家,可能又是几夜没合眼,这真的难为了他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也实在没有办法,闯王吕世拿出的东西,办法,那都是别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也正是这些大家不懂的好办法,才能让根据地兴旺发达,让大家在这乱世活下去,让自己这些人一展抱负,大家只能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却不能为他分担半点担子。
吕世看着一脸灰尘的陈策,也是叹息不已,随着根据地的扩大,人才越来越缺乏,一个人都顶着几个人的活计干,自己更是侧重于反围剿这样的军事,整个民政就全靠着陈策里外奔忙,全靠陈策将自己一知半解的办法完善落实,真的难为了他。
等陈策坐稳,吕世连忙给陈策拧了一个湿手巾递上,让陈策擦把脸,然后再给他倒碗茶水,边忙边将赵兴传回来的洛川消息说给陈策听,当然,主要的还是在民政上。
吕世先将原本的一些成熟经验说与他,让他按照根据地的既定方针办,同时决定,给予洛川百姓休息一年免税的决定。
陈策对于吕世说的,只给百姓减免一年税负的提议表示不理解,按照惯例,所有新兴政权,减免赋税都是一减三年,这才能真正收拢民心,休养生息,这不痛不痒的一年,既达不到完全收拢民心的效果,也更达不到修养生息的目的,还不如不做。
尤其如果顺利打下曹家,缴获一定无比丰富,供应黑虎军绝对不成问题,那对于征收的一点赋税相比于稳定和收拢民心就不再重要。
当时,吕世笑着和陈策解释道:“对于赋税的减免,我们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因为收入,稳定的是收入,才是良性发展的基础,一味依靠掠夺缴获,那就是无根之水,同时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一个政权的稳固,如果只能依靠掠夺与缴获,那最终只能走入死路,比如,当初的黄巢,近处的李——呵呵,便是一个明证。”
吕世差点说漏嘴,现在的李自成才刚刚发动兵变起义,还没有被大家重视,也没有得到李岩那个书呆子,更没有施行李岩提出的均田免粮的口号。
其实,李自成的失败除了流寇思想作怪之外,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让他不得不成为流寇——那就是,均田免粮。
均田可以,但免粮就是目光短浅了。
李自成以抢掠起家,但那只能是原始积累而不能成为常态,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政权是靠抢掠建立的,当李自成抢掠光陕西,再入山西,,抢掠光山西再入河南,如此一路下来,民心倒是收拢了,但没有粮草供给,这抢光的地方就不能立足,只能到下一地继续抢掠,结果糜烂了整个中国北方,因此无奈的被动的成为流寇,而不能建立根据地,直到进了北京,也不忘抢掠,也不得不继续抢掠,从而将刘宗敏这个重要的大将,不是安排去山海关防备鞑子,却安排拷问官吏,以应付军饷,上百万大军怎么能靠拷问几个贪官就能供养?没办法,只能将拷问扩大,有大官吏而小官吏,最后蔓延到了富户,再到中农,最后不得不到了百姓,因此上,不但没有供养起百万大军,反倒激起所有人的反抗,那哪里不败?
而撤出北京的时候,一败再败收不住脚的原因,这其间虽然有满清鞑子的强悍在内,但更主要的是,李自成撤退的路线,那都是被自己抢掠的寸草不生的省份,沿途更没有一点物资补充,更加上沿途都是明朝降将,没有直接嫡系,当初只给人家空头官帽,没有半点粮饷物资的实惠,一见李自成败亡,那哪里还跟着你个穷光蛋拼命?落井下石也就成了必然。
而为了筹措物资,最后不得不对农民百姓开刀,这样就又有了食言而肥,失信于百姓,让百姓对他的大军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当初撤出北京,李自成走江南富庶之地,是不是就不会败亡?或者是败亡的不这么快?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历史没有假设,没有如果。
现在吕世既然已经扛起了闯王大旗,就一定避免这种流寇抢掠的思想出现,现在,吕世已经看到了这种思想在自己的闯军中冒头,所以,必须掐死在萌芽里,这就是吕世为什么极力推广根据地建设,极力消弱抢掠缴获的作用的原因。
现在,自己的规划和抱负正在不断的被实施,地方政务也开始有条不紊的铺开,政务有陈策这个得力的人员主导,军事有过天星和吴涛在奋发进取,再有自己居中调度,希望能够使得军政平衡发展,那就再不会出现李自成那样的下场。
于是,吕世对还不太明白的陈策接着道:“更何况,我们的缴获还有更大的用场,到那时候入不敷出,我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