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羿咳了咳,吃力地伸手指了指沈夕瑶身后。
沈夕瑶回头,看到乌压压的人群,霎时羞红了脸,猛地从墨羿身上爬起来,死拽着墨羿的胳膊,拨开人群而去。
街道的角落里,沈夕瑶见四周没人,终于停了下来。
手里拽着的墨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壁干呕了好一阵,埋怨道:“你没知觉就以为我跟你一样呐?我个活生生的人好不好,都快被你累成鬼了。”
沈夕瑶可管不了这么多,揪着墨羿的领口,“我问你,这几天跑去哪儿了?”
墨羿吐吐舌头,“我能去哪儿?找我师父呗。”
“找着了?”
墨羿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啊?”
“找是找到了,可是……又被我跟丢了。”墨羿无奈地叹气。
“怎么会丢?”沈夕瑶追问。
“他老人家说要来天启城救人,我们原是一道来的,结果我半路打了个盹儿,他就不知去向了,我寻了好久都没找到。”墨羿倚着墙蹲下来。
沈夕瑶得意地笑了许久,“我看,他莫不是也嫌你烦?”
“切!”墨羿瞪一眼沈夕瑶,“想必他有他的用意吧,你看,这都二百多年了,我原先认识的人早投胎好几回了,除了师父,便只能找你。”
“找我做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我仍在这人世间徘徊,总是寻不到那个害我的人,也帮不了你……”沈夕瑶对墨羿总怀着一份愧疚。
“你可以的!”墨羿激动地说,“那个人就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什么?”沈夕瑶觉得墨羿有话要说。
墨羿摇摇头,“没什么,我是想说,适才谁像个年糕一样满嘴混话喊着想我离不开我来着?”
“谁?谁呀?谁说的?”沈夕瑶背过身去。
“那就不知道了。”墨羿站起身,靠近沈夕瑶,问:“真有那么想我吗?”
“是啊!可想你了……”沈夕瑶狠狠地捏了一把墨羿的脸,“想你活了三百多岁了怎么还不死。”
“瞎说,我墨家香火还未延续,我怎么会死。”
墨羿回来了,沈夕瑶是欢喜的,那种欢喜却又不同于遇见殷珣的感觉,或许是种习惯,亦或是这两百多年来的依赖吧。
仪元殿,殷珣独自批着奏章。刚刚登基,大臣们上表的奏折不少,大多尽是些庆贺恭维的话。
这时,太监来通传,说吴统领回来了。
殷珣欣喜地放下笔,“快传!”
吴昊原是太子东宫的侍卫,殷珣登基后,便升了他为禁卫军统领。
吴昊只身进来,殷珣免了他虚礼,迫不及待地问:“可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