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次日清晨就寻到了俊秀男子的宅前,敲响了宅门。
俊秀男子听声开门,惊见温少喧站在门外,诧异道:“二殿下?”
他连忙跪地请安,“草民参见二殿下。”
温少喧虚扶了俊秀男子一把,“不必多礼,我从令兄的名字查到了住址,想来你近日应在令兄府中料理后事,冒昧前来是有一事想请你相助。”
俊秀男子困惑,“草民有什么能帮到二殿下?”
温少喧问:“上回你在鹿山曾提到过带商队去北赤的互市市场,想必你应是行走在两国边境的行商吧?”
俊秀男子赞道:“二殿下好记性,草民的确是行商,因常年游走在两国边境,时常住在客栈,与表哥相处的时间很少,连邻里也很少见过草民,也是得知表哥失踪了才停下手中的买卖,本想找到表哥,没想竟在这料理表哥的身后事,真是愧为人弟。”
温少喧宽慰道:“令兄之事还请节哀。”
俊秀男子恨道:“草民听说前日又在山里挖出几十具尸体,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温少喧解释道:“目前还在调查中,今日前来是想借你的通商路引带我去北赤一趟。”
俊秀男子讶异,“您怎么忽然想去北赤?”
温少喧只是道:“与案情有关。”
俊秀男子恍然大悟,仍有些不解,“现两国边卡都允许通行,您为何还要草民带您去?”
温少喧解释道:“虽两国边卡允许通行,但出入边卡还是需路引并查问因由,南旭皇室无明确事由出入北赤恐有不妥,所以才来拜托你。”
俊秀男子这才明白,面上似有迟疑。
温少喧看出了俊秀男子的犹豫,询问:“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怎么会。”俊秀男子忙道:“草民自然愿帮这个忙。”
“那就有劳了。”温少喧拱手致谢。
俊秀男子随即把温少喧迎了进去,“还请二殿下先随草民换件衣服。”
温少喧点头,在俊秀男子的指引下在一间卧房内换了一套靛蓝色的衣衫。
俊秀男子随后准备了一架板车,并在板车上放了些南旭的丝绸茶叶等货物。
两人于午时坐着板车离开了南旭,进入了黄沙之中,两国的边卡相隔不远,不过一个时辰,两人就到达了北赤的边卡处,高山县城门。
俊秀男子随即跳下马车,将怀中的路引交给了城门守卫。
城门守卫正检查路引,一声叫嚷忽从前方传来,“我不过是去个茅厕的功夫你们就把我落下了,不是说要带我看看北赤风光,敢情都是框我的,就顾着你哥俩的买卖了是不是!”
温少喧诧异回头,就见沈允吾穿着粗布衣裳,浑身涂得黝黑,骂骂咧咧地走近,顿时一惊,还没做出反应,沈允吾就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像一个被抛弃的农妇怒骂着,“我看你们就是看我连崽也生了,懒得应付了是吧!”
他和俊秀男子都霎时被沈允吾的演技愣在了当场。
城门守卫狐疑地看向沈允吾,“她是?”
温少喧率先回过神,忙解释道:“她是贱内,之前一直闹着要来北赤看看,我就随意敷衍着,没想到这回真跟出来了。”
守卫没心思听他人的家长里短,板着脸问:“她的路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