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看到程一笑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丫头，慌个什么劲？
可怜程一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脑海里头还时不时地闪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大导和书记同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每次闪过一个，她就否决掉一个，倒也不算太无聊。
“哦？是个小姑娘啊。”书记听到沈涛的话，直接伸手扶了一下眼镜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程一笑。
虽然书记的目光让程一笑不太好受，但出于礼貌，程一笑还是主动上前笑着同书记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
“书记好，大导好。”反正除了她，都挺好。
怎么说呢，程一笑感觉自己像极了电视剧里面那种，就是那种动不动就需要向各位爷请安问好的小苦情小丫鬟。
“嗯，看上去倒是个挺稳重的孩子。”书记盯着程一笑看了很久，似乎是想要把她这个人给看穿一般，程一笑只觉得书记的目光如炬，令她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这事小姑娘去，会不会……”
对于程一笑的成绩董至行倒是不怀疑的，虽然他长年不在系里待着，可是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关注系里的一些情况，而像程一笑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名字长年出现在会计系红榜的人物，他自然不会陌生。
可眼下的这事可不单单只看成绩啊……她能行么？
“书记，这一点你放心，程一笑这小丫头你别看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头特别硬气，办事能力很强，而且能吃得起苦头，特别扛造！”沈涛头一回当着程一笑的面夸奖她，夸到兴起之时，话中不自觉地加上了几句东北方言。
扛造，大概意思就是抗打击能力特别强，承受能力也特别强，特别能吃苦耐劳，脏活累稍有都能干。
刚开始的时候，程一笑听着还心里头美滋滋的，毕竟这是大导头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夸奖她，她装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微低了一些头，看似是有些害羞，实质上则是害怕自己憋不住笑得太明显，显得不太稳重。
毕竟头一回和书记近距离接触，她不能太失礼，虽然在沈涛的心里她是什么样的形象早就已经定型了，可毕竟书记还没见过她呢，她该装还是得装一下子的。
可当她听到“扛造”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她怎么突然之间有了不祥的预感了呢？
大导的话，她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像是在夸她呢？
“哦？那小姑娘……挺厉害啊。”书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形容词了，想了半天之后才说出了还算贴切的四个字。
说完之后，书记其实还在纳闷，他怎么记得资料上显示程一笑是来自一个南方水乡古镇的南方姑娘，可印象中南方的小姑娘可不会像沈涛夸赞程一笑那样的。
尴尬尴尬，果然是年纪大了，明明这么一点点的信息他都给记错了。
“那行吧，就是她吧。”听到程一笑被书记给承认了，沈涛原本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开始慢慢地落了地，本来他还怕书记会嫌弃程一笑，毕竟这孩子看上去笨笨的，好像不是特别聪明的亚子，好在书记不是外貌协会的，不以貌取人否决了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