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啦!”
她兴奋极了,卯足劲朝着星空大喊:
“容二,生辰快乐!”
“容二十六岁啦!”
“容二的情书该要送出去啦!”
“容二是最厉害的明月公子!”
“容二会越来越好!”
……
明烈笑着闹着,把满心的祝福颠来倒去,用尽千言万语,用尽所有语气,说到最尽兴。
那被欢声笑语包围着的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她对掐起来,就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歪头看着她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那上弯的嘴角却泄漏了他此时愉快地心情。
“生辰快乐啊,月哥哥。”
少女最后这低低一句,温柔又缱绻。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刚好笑着四目相对。
明烈从来没有看过容二展现出这种表情。以往更多时候,他是意气风发的,是英气勃勃的,是运筹帷幄的,是快意恩仇的。
可这一刻,少年好似收敛了所有气场,那表情似乎只能用“温柔”来形容。
他微微笑着,目光柔和而坚定,整个人放佛都散发着光芒,比那明月星河更璀璨。
见她看过去,他也不避开,依旧是这么,望向她,一直望到她心底去。
明烈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清晰,在这四面无人,安宁静谧的戈壁之夜,她放佛听到了神的告诫。
满心满眼,满心满眼,只剩下一句幼时读过的诗。
皎皎天上月。
她慌乱地移开了目光,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又发现自己的手还握在容二的手上,又匆忙抽开,掩饰性地开启话题:
“唉容二,真可惜,我本来想来这里采那沙珊瑚给你当生辰礼物。“
说完好像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不得了的秘密,又慌乱补救: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跟随你大哥上战场了嘛,我那个听说沙珊瑚有医百伤解百毒之效,百年难得一遇,今年恰好开花,就想着不如采来送你。你之前不是也忍痛割爱,把追风送我了嘛!我肯定是要礼尚往来的嘛。”
见容二还是不说话,她又羞燥道:
“没想到九死一生之后连沙珊瑚的影子都没见到。一定是那古籍乱写的,我回去就把它们通通烧了。”
反正是越说越乱,越描越藏不住。
最后羞恼地自己都受不了,索性又开始耍赖了,说:
“哎呀这都不重要,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要是前世能有明烈如今的厚脸皮,应对当年那种情境倒也是小菜一碟。可那时明烈只是个年方十四、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随手从衣服上扯下一块红布条,塞到容二手中,说道:
“诺,这就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啦。我一向运气很好,所用之物也算是开过光的了,送你这个就是分些运气给你。这可是独家的,外面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比沙珊瑚好一万倍。你就不用谢我啦,我一向很大方的。”
说完也不敢看少年是什么反应,她就自语自古地结束了这场强行“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