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无骨的手拉着什幽,一件温润物品套入什幽左手,幽幽轻叹:“这只血丝瑙镯,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把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你却丢弃在书院,姐姐心都碎了!”
一串泪滴在什幽手上:“你心中一定恨透我,为什么设计害你?”
突然哆嗦恐惧:“因为我是无心招的人!无心招,你听过吗?它比白骨门还要古老,还要恐怖,我娘在他们手里,筱策送她去…他竟然把我娘送去当人质!”
惊悚良久,筱陌很凄苦地叹了口气:“妹妹,我的命出生就注定了,我娘是死侍,我也是死侍,以死侍主,就是我们的信条!”
死侍?好熟悉的字眼,象似在哪里听过?极力去回忆,脑子却象累死的耕牛,一步都不愿意往走动!
“你我的命运,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小棋子!”筱陌用无奈的口气强调最后一句。
“想摆脱命运的束傅,就要想尽办法,去成为下棋人,那怕抛弃一切都无所谓!”
“我父王必须死,至于你有罪无罪,在他们眼里,重要吗?除了姐姐,没有人会在乎你!鬼门受你牵联,还有得选择吗?要么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要么等着象我父王一样的下场!姐姐只能选择刀,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听到吗?你能明白吗?”
筱陌变得抓狂,狠狠抽打摇晃什幽:“起来,给我醒过来,你不是杂草吗?你不是在和命运抗争吗?你不是悲怜天下苍生吗?起来,给我醒过来!你就是我的梦想,我的一切!”
一位千娇百媚的睡美人,脸上依旧洋溢着梦幻般的笑容,甜蜜得诡异,谁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安详得象一座雕刻!
筱陌嚎号大哭:“姐姐不愿意看到你受苦,如果可以选择,宁愿一刀杀了你!”
许久后,哭声渐渐止住:“姐姐走了,手镯留下,那是姐姐的心!”
轻轻吻了额头,很毅然的离开。
一抹苦涩味道,从口中流入咽喉,渗入心扉,什幽恍恍惚惚张开了眼,轻喊了一声:姐姐!
已经不见筱陌身影。
丝被润滑温温,桃红闺房窈窈,宫罗在纱窗旁边拂扬,檀香在青铜鼎上飘袅。
“姐姐!”声音微弱,甚至自己都听不到,挣扎起身,想去追筱陌,头轻微扬起,还没离开枕头,就已经耗尽了力气!
“啪叮”,正拿剪花打发无聊时间的青莲手中剪刀掉落,那种震落剪刀的惊恐,不是耳朵听,不是眼睛看,是来自心灵的猛烈撞击,惊喊一声:“若…若汐!”飞奔过来!
泪花在青莲眼里闪烁,喜悦之情难于言表:“若汐,你醒了!”耳朵附在什幽嘴边:“筱…筱陌,喊她回来!”
青莲一脸茫然:“去哪里喊?去未央宫吗?这要禀明鬼王,她是贵妃娘娘,请她恐怕不容易!”又附耳过去:“胡…胡说,她不是…刚刚出去?”
青莲露出惊讶神色:“若汐,你还以为她在宫中,她都走了半个月了!”
怎么过得这么快?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难道梦境就是在天上?
青莲扶她斜靠软枕:“雀儿,快去禀报,什幽公主醒了!”一位相貌机伶的十五六岁小丫鬟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匆匆下去!
风易初高瘦的身躯抢在鬼王前面,匆匆走到绣床前,把脉查看,满脸喜悦的鬼王过来拉,拍了拍什幽肩膀,贵叔,须苍微笑站在两侧,身后一位腰系紫滕葫芦,满脸红光,正气凛然的银发老者,却是不认得。
探脉许久,风易初脸色阴情不定:“她体内灵力混杂,仙宗三清真元,鬼门腐心蚀骨真元,底子都是仙家,倒没什么。奇怪的是,似乎还有一股强大到无法想像的灵力,能够浸入人心,感觉如痴如仙,温情脉脉,让人舍不得离开!”
鬼王焦急问道:“看不出什么灵力吗?是好是坏?对汐儿有影响吗?”
须苍说道:“她不知道从那里学来一种奇怪的灵修之法,有点象邪灵的吞噬万灵之法,却又不尽相同,她这种灵修之法,不似吞噬邪灵那么阴毒,浩浩正气,凛然磅礴,只是借灵打灵,类似于仙家的借力打力,只有别人打她才起作用,并不是占有。会不会与此有关?”
风易初摇了摇头:“九莲护体,底子还是仙家的万灵盾,她体内这股灵力,鸿大到无法想像,以她年纪,显然无法修到这个境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股灵力似乎在沉睡,又似乎被什么关起来,若隐若现,能感觉到它,却无法触碰到它!”
众人都觉得奇怪:“难道是别人送的?”
风易初瞧了什幽一眼:“师尊羌宕哉千年行医,著有一本手记《匮医随记》,都是些罕见病症,里面记载,上古时期,他有一次去未央宫,帮一位贵人打胎,里面是这样记载:隔幔,暗香诱人,如女投怀,纤手玉润!脉三浮一沉,体内有怪灵,柔如水,温如玉,入体如抚心!胎气己成,不妄杀生,无医而回!什幽体内之灵,有如此灵!随记写于天启1418年!”
“有写明是何种灵力吗?”
“随记没写,从时间上推断,师尊诊断之贵人,应当是玄肌夫人,她体内这股无上灵力,可能是玄肌夫人的:玉女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