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普宁率先攀沿而上,众人紧紧跟随。
东篁山顶,旷野萧然,玉泉莹波,巨木沧桑,令人心神俱爽,真是:
清风舞荷塘,
明月出远山。
篁钟林间映,
苍幕弄玉泉。
已是半夜时分,明月高挂,千山幕蔼,簇云滚涌,荷香阵阵,亭台楼阁,与林掩映。
众人引颈深吸,吐纳多日闷气,舒张脱困情怀。纷纷跑至玉泉池,饱水一顿,泉水甘洌透凉,爽心醒神,尽消连日疲倦!
“今晚上玉泉仙居住宿一晚,明天下山!”夏逍和夏蛮曾多次来此观赏日出,对这里倒是熟悉。
众人皆有此意,举步上阶。
“慢,此处有诈!”众人刚历险而出,心尤如惊弓之鸟,惠普宁这猛然一喝,当头浇下冷水。
“十三哥,被你吓死啦!瞧你紧张兮兮的,我来好几次,那有古怪!”
“此乃皇庭重地,何以不见一人?”惠普宁这一提醒,众人方自醒悟,顿时止步查看。
“咚咚咚”战鼓雷响,身后“呦呵呦呵”阵列推动,玉泉仙居灯火通,台阶二边笙旗招展。
“藤甲兵!”仁康脸色刷白,退至阶下。
“什么藤甲兵?”夏雷、夏逍、普宁、夏蛮,虽为皇子皇女,尚不识得,何况什幽等人,见仁康脸色骤变,这藤甲兵绝非易与之辈!
“父皇近年组建贴身禁卫军,刀枪不入,我几年前偶然见过一次。藤甲兵在此,难道父皇来了?”
说话间,玉泉仙居正门打开,二排武将出门,立于阶前,正门一把龙辇,辇前站立一人,龙盔金甲,鹰鼻方口,八字胡须,粗眉细眼,驻剑而立,甚是威武!
仁康等皇子一见,匍匐在地:“叩见父皇。”
此人居然是未央帝君,夏樱!
什幽等人赶紧下跪。夏蛮一见,欢呼“父皇”,蹦蹦跳跳上台阶,没走几步,见玉泉仙居内,走出一条阿娜身影,依偎在帝君怀里,纱衫拖地,凹陷凸暴,娇娇酥骨,哆哆软心,帝君半搂,俯身香一个,驻剑之手,旁若无人,摸搓拧捏:“小美人,如此猴急,等我收拾几个畜生,再来折磨你!”
夏蛮喜笑坚住,停下脚步,似见怪物,愣然喊了一声:“虞芍姐姐!”
“大胆,竟敢对虞娘娘无礼!”内侍呵斥道。
夏樱挥手制止内侍,转头冲夏蛮:“滚一边去,整天疯疯颠颠,今后不许胡来!”
夏蛮自小得宠,何曾被父皇如此呵责,翘嘴“哼”一声:“她是表姨妈之女,姐姐今后成皇娘了,这是那拔子事啊!”
“大胆,之前由你刁蛮任性,越发不成体统,跪下!”
夏蛮满脸惊讶,不解,疑惑,台上已不是自己认识的父皇,缓步倒退回阶下,和仁康他们一起,跪伏在地!
什幽更寒彻透骨:“父王《纪略》中明言,帝尊多病,立嫡在即,看这未央帝尊,虽年近五十,看起来却四十不到,那象有病,分明是诈病欺瞒天下。还有虞芍,竟然不顾长卑,攀上帝君,太可怕了!”
仁康更是痛彻悲愤,他与虞芍暖昧己久,人尽皆知:“山盟海誓,原来狗屁不值!”只见虞芍斜卧龙辇,脸透红晕,十分惬意,显然是自愿,并非惧怕天威:这个贱女人,显然自甘坠落,我又何须留恋。他本是游侠,心胸坦荡,既明其理,旋即悉然于胸。
夏樱捏了下虞芍粉脸,轻扶她斜躺在龙辇上:“坐着,看我如何处理他们,给美人乐乐。”
直起身,手按剑,立即恢复萧煞帝皇气慨,脸上罩着一层浓霜:“三百六十三名弟子,唯独你们几个,自作聪明,差点坏我大事,砍了!”
阶前一将闪出,跪下道:“帝尊息怒,阶下四位皇子,还有小公主,这个……”
但见“咣啷”一声,寒气掠过,那位执言将领,身首异处,头颅“咕噜噜”滚到阶下,言语未尽,嘴巴张开,死不暝目。
夏蛮吓得“啊”尖叫起身,四位皇子尤自跪着,莫名其妙,人道虎毒不食子,他们皆不相信自己耳朵。
什幽当场愕然,直声斥道:“我们做错什么?”
夏樱冷冷一笑:“忠君爱国,忠君在前,爱国在后,君要臣死,臣必须死,不死就是不忠!不忠之人,留之何用,左诚!”
“未将在!”阶前一将跪地。
“金锋忤逆联意,即日起,你升任正统,马上砍了他们!”
左诚起身,朝战阵交叉挥手。
藤甲兵方阵“呦呵呦呵”,向十一人齐步围来。
“帝尊开恩!”此时厢房中,小碎步跑出一人,看步姿即知是院尊岌堰,身后一人,袍冠飘飘,跟随而出,竟然是大国师龟黯!
此刻,一切尽了然:“原来一切,全帝君在幕后操控!”
岌堰跪下,匍匐在地:“帝尊开恩,念在他们年幼无知,望帝尊网开一面,由我领他们回忠诚堂,严加管教!”
夏樱迈前一步,一抬腿,把岌堰踢了个底朝天,“咕噜咕噜”滑下台阶!
“你个老东西,瞎了狗眼,竟敢与联国策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