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在神乐坂酒馆的交触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到贵贱阶级尊卑区别而不平怨怼的想法了,因为从顺仲先生和秋饮小姐那里,他被他和她潜移默化地教会了一个道理:
人各有命,不是非要得到最好的,才能成为最好的……
那个家族中的一切,已经没什么可再让他去渴望的了,包括他一直留恋着那个女人给的爱。
珍惜他可以拥有的,不要看到对他施放过善意的那些人受到伤害,其实就也已经满了。
此刻站在细软沙滩上的迹部景吾,狠戾雄硬的凤目凌砾过众人一片,强势地直搜寻而视,一下子停留在了几个人围拢着的汽车后车厢上,他直接就逼问向在他面前低矮了一截的平贺谦文:
“平贺谦文,你不要告诉本大爷,我的人,被你绑起关在了你那辆车的后厢内!”
此前,平贺谦文根本没有和迹部景吾的交道,他本来还很惊讶迹部景吾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但之后的话就直接让平贺谦文冷汗直流。
“迹部少爷,我……我不是,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认识您的人啊……”
是哪位小祖宗啊!
迹部景吾没有再理会他,径直朝那边的后车厢走了过去,旁边的那些人看着平贺谦文这样低微的作态,连忙退开了车边,给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让位。
“打开它。”冷冷的一句话低令出,“是。”那边平贺谦文忙应出声,掏出裤袋中的车钥匙,按下开厢键钮
———“唔唔唔……”秋静在里面听到了外面隐隐绰绰的声音,开始还有点不可置信,但直到车厢盖被人一手掀起,她被绑地蜷缩在厢底,横斜着从下往上仰视的那个人,是迹部会长!
秋饮小姐在她身后,被她侧挡着,是什么表情和情况没有人看见,但外面站立的青年,看到了这样的她们,可怜而无助地躺在偏狭一格的黑暗空间内,她清楚看到了对方冰蓝色俊目泛起的巨浪波涛。
秋静很快被迹部景吾随后喊上来的藤原津人救出,可谁知藤原取下她口中的麻绳,就在她爬出来的一瞬间,藤原津人的眼神却惊惧地看向了她背后。
来不及她心慌起要问出什么,藤原和她很快被抹到了一边,迹部景吾极快地探进了车厢内,里面的人被他挡在了他身前,外面的人也再看不到个究竟。
迹部景吾亲手将勒紧在她身体上的绳子解下,“听到你的声音时,约莫想着便是你,果真是迹部君呢。救难的迹部君,偏护的迹部君,咳咳,可惜如今眼瞎莫得见,要不然还有闪耀发光的迹部君……”
秋饮似合不合着杏眸,又喘又咳,两靥苍白无力,衣服上满满的是血染一片红,看得迹部景吾双眼顿灼,直接断了她的话:
“本大爷不想现在听你说这些话,都游若细丝到这种地步,你就这么喜欢不华丽地逞强,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