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静的鼻子从藤原津人讲的那个故事开始就一直在泛酸,她其实早就感觉到了的,藤原津人所讲的,并不是全部,她也知道,藤原津人一直都有事情埋藏在心底,而不会向她们这些人说出来,但那又怎么样呢?从秋饮小姐身上,她读懂了一个道理,但她的表达能力不够:
人,应该是要有秘密的,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们不应该去探索挖掘的,时间到了,也许就该知道了。
“嗯!我一定记得了。”
秋静坚定地点头,用有点哑的嗓音说道。
站在大堂墙边的他只能就这样地看着她又走进里堂,顺仲心情百味,还不知如何是好。
墙边的割花玻璃窗上走过两道人影,一高一瘦,顺仲还听到了其中那一道女声特有的拿腔作调言辞,是秋饮没错了。
他看了看手边的细绒毯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过去将毯子还给她。
酒馆前堂的两侧留出着两道长长宽宽的空隙地,围着这样的建筑布局里面,三年来慢慢种上了红菊,只是此前除了她自己没人走这两条偏径,甚至是亲设计修建酒馆的主人,秋顺仲也没走到过这里。
可若问起秋静,那倒也是秋静最清楚不过的事情了,她知道秋饮小姐在三年前就买下了三种颜色的菊种。
粉菊,就栽种在酒馆外面的花草丛中,与那座古石木桥三年来地相对,今年刚过去的秋天早已开过一片粉色的盛海。
那么红菊,就被种在了前堂两侧的长通道里面,两侧都栽种下了土,但秋静也不知为何,最是爱花惜花的秋饮小姐,她却不大会打理那两侧的红菊,如果不是她可能天性里有的惜花情种和需要花瓣作酿酒的用途,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秋静觉得奇怪,但是这不是令她最奇怪的一件事情,她最感到古怪和诡异的是,那时她明明偷看到秋饮小姐袋子外标明了有三种颜色的菊种,她远远望过去似乎那几个日文字样是:
红、粉……白?
但她现只看到了两种颜色的菊卉,那……白菊呢?
秋静至今都没有眼缘得见过。
此刻,停在还保持着盛开的状态,簇簇红菊前的廖申,看着这片久违的鲜艳红色,再使劲张嘴,根本也是无济于事地息默。
可话总要有人先开口,廖申看着这片红菊,秋季早已过去,可只有菊中的红菊还能挺挨过这个冬。
“几年的牢狱生活,我都不会跟人正常交流了。”廖申的手抚过红菊上方,自嘲了一会儿,又回头道出两人的母语:
“秋酒娘,今年你的花酿,我应该是赶得上喝了,好啊!”他沿着围着红菊的矮砌石台坐了下来,随意地放松开两腿,大声地朝着秋饮大口地一叹。
不知怎的,一坐下后的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不如……你就教我酿酒吧!以前在山镇上的时候总偷喝你的酒,也怪过意不去的,说会补偿你的,但唯一亲手酿出的一瓶也被小书打翻了。当时,其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