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值得,她搭上了什么才明白,只有她自己知道。
要不是本性里的乐观坚强,她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一个月里,她越发的冷情,看人看事,考虑的出发点无非钱、权、人。
那个老人和贩子要钱,二傻子和渣子要人。
想来想去,原来身体本身,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资源,甚至在罪恶的眼睛里,看到是移动的金库。
可对于大多数的女子,那是底线。
所以悲观的潜意识里,她才会以为自己一无所有。
事实呢?大有可操作空间。
程云深最近时常想起鲁迅先生那句:“我所不能理解的有太多,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的。”
而她经历了这些时日,却时常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
程云深强撑着精力,既没有试图打探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只用眼睛去看,耳朵去听。
行了约半里路,程云深见两队铁骑,踏马疾驰而来,至马车前停下,约二十数人整齐下马,随当先一人跪拜:“路明参见王爷!王妃发动,请王爷速归!”
程云深得了三点结论:一,这不是片场;二,车里的人是王爷;三,王妃快要生了,要王爷快回去。
顾宴他走出马车,视线略过程云深蹭在马车上的血迹,眉头微皱:“前路半里,注意沿途标记,你带人往西南方追,其他人随我快马回庄,小天护这位姑娘随后。”
顾宴长身玉立车头,接着有亲兵牵过备用马,身姿潇洒的跨上马。
程云深望着顾宴驾马而去,收回视线,对上顾小天探究的目光,她扯了个极难看的笑:“你们王爷,挺好看哈。”
顾小天上下打量程云深,目光十分鄙夷:“英雄救美这一招,小爷我见多了。你?算了吧!”
仿佛她远远看一眼,就脏了那高贵的人似的,程云深不由气结,谁稀罕!
顾小天目转前方,猛地一拽缰绳。
马车颠簸,碰着伤口,疼的程云深倒吸凉气。
“我指尖上的伤,你划的。”程云深觉得很委屈,不是传说说有性别优势的么?
顾小天继续驾马,他向来做他该做的,才不会有愧。
“我后背上的伤,也是你弄得的......”程云深继续放低姿态。
顾小天转头,见程云深披头散发,血迹斑斑的鬼样子,一脸鄙夷:“收起你的心思,傍不上王爷,想来招你天儿爷?我才不会给你退而求其次的机会!”
顾云深一愣,继而放声大笑,笑得伤口疼,却掩不住心底的开心,她想她是真的离开了那个魔窟一般的村子,不由语气轻快道:“小天兄弟,你想多了,我就想让你驾车慢点,我快散架啦。”
“谁跟你兄弟。”话虽这么说,顾小天还是慢下了车马,还挪了挪身子,离程云深尽量的远了点,不知道是在怕什么。
得益于顾小天见过太多往顾宴身上扑的女人,就算躲不掉,可起码人长得精神,吃亏也就算了。眼前这女人,在顾小天眼里就有点神经有问题了,正常女子哪有跟陌生男性开口称兄弟的。
程云深见地方大了,便寻了舒适点的姿势侧趴下,虽说还是疼,也不那么舒服,好得有了着力点。
她也知道马车里面舒服,但她知道,那不是她能进去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