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右微微转头,与初篁对视,在看清她的眸子后,眼中微微有泪光,倔强的把头转开,“我是护国将军季右。只要姑娘救下枫贵人,本将军愿意护姑娘不死。”
“季右!”许宁大怒,猛地咳嗽两句,“朕要杀了她,朕要……”
“杀了她,给枫贵人陪葬吗?
”
死牢里,瞬间寂静。
匕首是阿枫自己刺进去的。
但当时,南宫竹的手也抓着匕首,她是医者,用点巧劲,让伤势变得棘手,十分简单。
阿枫不是想嫁祸吗?
南宫竹偏要让阿枫亲自开口求自己。
她嘴角带着笑,在季右的亲自引路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死牢。
这样的结果,几乎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伤了贵人,没有受一点伤,还被护国将军亲自请出大牢的,只此一人。
“什么?让我求她?”阿枫躺在床上,手捂着伤口,“你们做梦!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求她!”
南宫竹在床边坐下。
缓缓地解开包扎伤口的纱布,目光平静,“伤口不深,枫贵人不会死。”
阿枫长舒一口气,指着站了一屋子的太医,大叫:“你们廷加完了吗?我不会死,还不快来给我处理伤口,开药?快来!”
南宫竹停顿了一下,手无所谓的撑着侧脸,“枫贵人会长长久久的活着,顶多生不了孩子。不过这也无妨,反正贵人有陛下的喜爱,不需要儿子傍身,你说是不是?”
阿枫开始还有些不信,眸子看过众位太医后,瞬间慌乱。
“你说什么?”
南宫竹咧嘴一笑,看到摆在床边,刚刚取出还带着血迹的匕首。
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枫贵人不是大夫,恐怕还不明白,匕首深一寸浅一寸,后果截然不同。”
阿枫的手一僵。
她记得,自己抓着匕首刺进身体时,南宫竹先是一愣,接着也趁机给了一个力。
“是你?”
见南宫竹嘴角的笑意不减,阿枫尖叫着,“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想毁了我的胞宫,你……”
“当然是我啊。”南宫竹的声音十分的淡定,“枫贵人不是已经指证民女,让陛下去死牢取民女的命了吗?怎么现在如此的抓狂?莫非当时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话到嘴边,阿枫有苦说不出。
只能把怒气发泄在别的地方,双手猛地一掀,床边的各种药箱,摔在地上,箱子里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你……“
南宫竹抖了抖衣裳,站起来,“粉贵人快些决定,到底要不要求我。毕竟伤口的治疗是有黄金期的,等过了最佳时间,贵人就算是求了,民女也无能为力。”
求她。
不求她。
阿枫双手死死的攥着被角,几乎要把锦布攥破。
恶狠狠地瞪了南宫竹一眼,不甘心的开口,语速十分快:“求你了。”
南宫竹很不满意,“枫贵人说的什么?民女没有听清,还请再说一遍。”
“初篁,你不要得寸进尺!”
南宫竹抬脚就往外走。
阿枫手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连忙开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咬出来的,带着难以忽视的恨意:“初篁,我、求、你!”
一字一停顿,让这个房中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就在这时,詹宜嬷嬷突然从外头冲进来,慌张的不成样子,一点仪态都顾不上,差点摔在南宫竹面前。
詹宜嬷嬷抓着她的手就往外拖,声音哽咽:
“初篁姑娘,太后听说你被关进死牢,突然就狂吐血不止,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