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墓碑,嚎啕出声,“爹,女儿不孝,今天才来看你……”
一回头,却见许宁就站在不远处。
顿时失了心智一般冲上前去,抓着发簪狠狠的往他的伤口上扎,“凭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凭什么不让我给他送葬,凭什么……许宁,你混蛋!”
伤口还未愈合,鲜血再次冒了出来。
奴才们当下吓得没了主意,想去拦,都被许宁制止。
南宫竹嘴里发苦,颤着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她浑身颤抖了起来,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才没能叫出声。
牙尖咬破皮肤,尝到血腥。
许宁掰开她的嘴,把自己的手塞进去,“咬我,别伤了自己。”
她死死的盯着许宁,字字铿锵,“我恨你,恨不得让你去死!”
许宁的心早就千疮百孔。
手上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理智,盯着南宫竹的脸,“那你就来杀我。”
南宫竹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许宁的心口,嘲讽一笑:“好啊,那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围在四周的侍卫魂都吓掉了,终于有人违背命令,冲上去朝着南宫竹后颈狠狠一敲。
人昏了过去。
许宁抱着南宫竹往营帐快步走去,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留在我身边,就算你想杀了我,也不要离开我。”
南宫竹昏昏沉沉的睁眼,一双眸子全是恨意,一个字都不再说,直愣愣的瞪着许宁。
许宁也不在意,随意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再替她换衣裳。
“前阵子军营里突然爆发一种传染病,但凡接触过患病的人,都会被传染上,南宫神医就是为了研制解药过世的。”
许宁自言自语,“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还受了伤,那时候还没有解药,我不敢让你冒险。本想等传染病控制住再让你们父女见面,不曾想南宫神医没挺住……”
南宫竹的表情依旧没变化。
这时侍卫带着军医进来,许宁在床边的凳子坐下。
解开胡乱包扎的纱布,鲜血顺着胸膛往下流,军医把伤口清理好,脸色凝重。
“陛下这是伤上加伤,定要好好修养,不然恐影响手臂。”
许宁知道言下之意,让军医退下,穿好衣服,看向南宫竹,“只要你愿意留下,我把命都给你。”
南宫竹终于有了反应。
慢慢走到许宁身边,盯着他的伤口,抽出发髻上的金钗,朝着伤口边沿,狠狠扎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让许宁冒了冷汗。
南宫竹拂过他的额头,抽出金钗,往旁边的位置又狠狠的扎了下去。
此时,许宁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湿。
强烈的疼痛让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听到许宁的闷哼,南宫竹与他视线相对,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的心也是肉长的,原来你也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