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叶冷冷抬眼,目光从南宫竹身上扫过去,然后落在了盛宏公公身后的佩兰身上。
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刚才竟没拦住这个贱婢,让她偷跑出去传信!
“依公公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昨夜许宁宿在南宫竹寝殿,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南宫竹得皇上青睐,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此事,苏红叶断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许宁为了南宫竹处置春枝,已经让她丢尽颜面,再不找机会立威,宫里的人还以为她失了宠,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但她摸不准盛宏的态度。
毕竟是服侍在许宁身边的人,此番过来,到底是许宁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苏红叶沉默了一会儿,秉着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想法,主动退让一步。
把人交出去,让盛宏处置,大家面子上都过的去,是最好的选择。
盛宏抬眼,目光平静的找不出一点情绪。
“既然手脚不干净,拖出去打一顿,正好让娘娘消消气。”
他拍了拍手,示意两个太监上前,把南宫竹往外拖。
南宫竹手指已经被拶刑弄的鲜血淋淋,被人碰一下,就疼的眼泪直流,膝盖更是“咚”的一下撞在地上,光听声音就觉得钻心的疼。
她抬头,恰好和佩兰担忧的目光撞在一起。
微微摇头。
不让佩兰冲出来替自己受罚。
苏红叶恨的是自己,佩兰出现,只会让板子打的更狠。
院子里已经摆好凳子,太监拖着南宫竹丢到凳子上,人甚至都没有放稳,板子就一下接一下的落下。
她用双手抱住凳子脚,牙齿把下唇咬出血。
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滚落,面上青筋暴起,痛苦的低下头。
苏红叶站在门口,微笑着观赏这一场酷刑。
一直到皮开肉绽,苏红叶才满意,带人离开。
佩兰扶着南宫竹站起来,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盛宏公公。心想,自己真是傻了,盛宏公公是宫中人精中的人精,怎么可能会救小姐,自己把他请来,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却不想,南宫竹竟然弯腰写下两个字:谢谢。
佩兰瞪大了双眼,“小姐谢他干什么,要是他过来,小姐根本就不会……”
南宫竹拉住佩兰的手,不让她继续往下说,瘸着腿走到盛宏公公面前,接过他递来的伤药。
“陛下即将御驾亲征,琐事繁多,顾不上姑娘。阿竹姑娘留在宫中,务必好好保护自己,有什么事儿,就让佩兰来找咱家,只要咱家能插上手的,定想法子护住阿竹姑娘性命。”
盛宏公公离去后,南宫竹才在佩兰手心,解释今日之事:
盛宏公公是奴才,不可能为了我们得罪皇后。要从苏红叶手中救下我们,其中的度不好拿捏,一不小心容易把事情闹大。刚刚打板子的太监,都是经过训练的,伤口看起来恐怖,其实并未伤到内里,用些伤药,过两日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