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宫行川哪有时间录制综艺啊哈哈哈。】
【两期节目了,金主爸爸只出场了半个背影。】
【好想看霸气的对手戏!!!】
现实中的时栖也软成了一小团,他躲在卧室里,用手机悄悄地看弹幕,时不时不服气地嘀咕:“我还是很酷炫霸跩啊……”
再说了,以前接受采访的时候,他是真的不在乎会被媒体怎么编排,而且所有采访他的媒体都不关心他的作品,只想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出他与宫行川和宫凯之间的关系。
所以粉丝从采访中认识的时栖,都是最冷漠的时栖。
卧室里的时栖看直播看得认真,客厅里的宫行川却摘下了耳机,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时栖裹着棕色的小毛毯,团在飘窗上哼哼唧唧。
宫行川凑近一听,他正在抱怨呢:“我可高冷了,一点也不软。”
“你才是小兔子,我是大灰狼。”
“凶死你们。”
宫行川站着听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
时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他仰起头,撞进了宫行川含笑的眸子。
他差点从飘窗上滚下来,手一抖,手机的音量无限放大。
只听节目背景音说道:“小太子会不会去看望摄政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时栖:“……”
他怂怂地把手机藏在身后,试图毁灭证据。
宫行川俯身凑过去。
时栖的脊背猛地贴在了窗户玻璃上,眼神乱飘。
“在看什么?”宫行川把他圈在双臂之间,嘴唇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了颈窝里,“一起看。”
“不……不……”
“不行?”
“嗯。”
“为什么?”
时栖语塞。
哪有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怕被叔叔发现自己柔软的一面罢了。
他藏在壳子里太久,久到在宫行川面前,也不敢以最真实的模样示人。
“给我加了戏?”宫行川暂时转移了话题。
“叔叔,你是不是没时间参与录制?”时栖想起正事,不由自主地紧张,“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宫行川把他从飘窗上抱起来,掂了掂重量,还有点不满,觉得太瘦,嘴上却说,“几个镜头而已,我陪你去录制。”
“可是录制之前还要化妆啊,化妆很耗时间的。”
“没关系。”
“叔叔不是有很多会议要开吗?”
“会议没有你重要。”
时栖难得没有脸红,而是深深皱起眉:“叔叔。”
“嗯?”
他绷着脸,严肃道:“你以前不会这么说情话的。”
宫行川帮他穿袜子的手一顿:“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时栖低下头,耿耿于怀,“你从哪儿学的?”
其实他更想问,宫行川是从谁身上学到了这么多哄人的技巧。
可是他不敢问。
因为只要宫行川想,就可以拥有无数漂亮的情人。
三年前,时栖刚和宫行川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被带出去出席酒会。
他看着无数人为了接近宫行川,犹如飞蛾扑火,费尽心机。
也看着宫行川拒绝得干脆利落,眼里只有他一个。
后来时栖选择踏足娱乐圈,就是舍不得这道目光。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再喜欢宫行川,也没资格让男人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在想什么?”眼见时栖神游天外,表情似悲似喜,宫行川就知道他想岔了,“时栖,我原本不会这些的。”
“……如果不是你离开了我三年。”
一道刺眼的闪电在时栖心尖骤然炸裂,将他的心房映得亮如白昼,轰隆隆的雷鸣紧随而来。
“为你改变”是世界上最甜美且致命的情话。
他心上的壳子瞬间裂了道口子,忍不住揪住宫行川的衣领:“叔叔,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知道。”
时栖久久不语,在宫行川以为他不想再开口的时候,终于颤颤巍巍地说:“三年前,三年前我不想嫁给宫凯,可……可爸爸妈/妈/逼我,他们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所以他在被虐待了十八年后,选择了为宫行川反抗,用冰冷的手握住了那把即将沾满丁欣鲜血的水果刀。
“叔叔,我……”
时栖的话冷不丁被电话铃声打断。
宫行川的手机响了。
“等我一分钟。”
时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骤然消散,他抱着小毯子,眼巴巴看着宫行川走出卧室,然后将脸埋进了掌心。
鲜血,尖叫,刺耳的救护车鸣笛……
他差点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