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宫行川。
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大家震惊的已经不单单是宫行川会上综艺节目了,而是他们两个竟然还能凑在一起。
宫家人在做生意上是一把好手,感情上却都是一笔烂账。
想当初宫行川第一次出现在八卦杂志上,就是因为时栖;现如今第一次出现在综艺节目上,也是因为时栖。
至于真的和时栖结婚的宫凯,不仅没有这个待遇,还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反而甚少有人再提。
“叔叔,节目组公布我们的名字了。”时栖从跑步机上跳下来,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说,“你……没事吗?”
宫行川身份敏感,平时连采访都很少接受,此番登上综艺,就算镜头少,也是实打实地出镜。
宫行川在另一台跑步机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跑着:“没事。”
“可……”
“跑完了?”宫行川打断他,“跑完就去洗澡。”
时栖踌躇着没动。
宫行川挑眉,抬手揉揉他的脑袋,黑色背心沾了汗,粘在身上,勾勒出了腹肌的痕迹。
时栖偷偷摸摸瞟了几眼,还没来得及伸手摸,就被宫行川捏住了手腕:“不要发浪。”
他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拎着毛巾去洗澡了。
宫行川注视着时栖的背影,眼里涌动着隐隐的笑意,继而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后,随手将背心扯下来,开始了新一轮的锻炼。
*
晚上八点,节目组准时将个人任务卡发进了嘉宾的邮箱。
洗完澡的时栖像刚从蒸锅里出来的热包子,暖烘烘地坐在床上擦头发,边擦边指挥宫行川读任务给自己听。
宫行川把邮箱点开,并没有立刻读,而是坐在时栖身后帮他擦。
“太瘦了。”宫行川的手指滑过他瘦削的肩,不满地说,“以前你没有这么瘦。”
“那个时候不用演戏嘛。”时栖大大咧咧地坐在被子上,脚丫子晃来晃去。
那个时候的时栖,身上还有少年人的影子,如今的他看着再瘦小,眼神里也全是成年人的沧桑。
沧桑的时小狐狸叹了口气,把手机扒拉过来,认认真真地读:“嘉宾时栖拥有的角色卡是小皇子,任务目标,登基……叔叔,节目组的意思,是要我和所有的皇子作对吗?”
“不一定,只要皇子们没有当皇帝的想法,就不是你的敌人。”
“可是哪个皇子没有夺位的任务呢?”时栖话说一半,忽然长嘘一口气,“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往下看。”宫行川提醒他。
时栖把手机界面往下划拉了一点点:“登基过程中不能亲手杀‘死’任何嘉宾扮演的角色,还要与摄政王、护国大将军保持良好的关系?!”
他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节目组是认真的吗?”
“腿抬起来。”宫行川不置可否,把被子从时栖身下扯出来,“钻进去。”
时栖憋憋屈屈地钻进去,又执着地探出头:“叔叔,你是不是看过完整的剧本了?”
“嗯。”宫行川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改过剧本了?”时栖咬牙切齿。
“基本上没有。”宫行川把他抱回被窝,迅速裹成一条长长的寿司卷,“我和你是搭档,我的人物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
“那可不一定,陆航录制第一期的时候,节目组给他发的任务就是让他和自己的搭档作对。”时栖警惕地把掀开被子的宫行川踹开一些,用实际行动
跟金主爸爸划清界限。
宫行川好笑地捉住时栖的脚踝,不顾他的抗议,直接把人拖进了怀里。
宫行川也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充满了令时栖腿软的热气。
他觉得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比如时栖自己,洗完澡,身上只有暖烘烘的潮气。但是宫行川不一样,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让他克制不住地想黏上去。
“其实我想过封杀你。”宫行川嘴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时栖吓了一跳。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看你。”宫行川把他僵硬的爪子攥在手心里,“小栖,你是知道我的。”
——知道他的私心,也知道他的能力。
“但是我舍不得。”宫行川说,“从我看见你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起。”
时栖是会在大屏幕上发光的人,他值得被更多人喜欢。
宫行川拥有很多东西,金钱、地位、出身……但是时栖不一样。
时栖是个演员,他就算一贫如洗,也拥有千千万万人的喜爱。
所以宫行川没有安全感。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爱人。
他想要他属于自己一个人。
但他同样想让时栖快乐。
“所以我给你的资源,你不必担心。”
时栖费力地转了个身,躺在宫行川怀里笑:“叔叔,我不是担心你给我的资源,我只是觉得……你不必为了我,连综艺节目都上。”
“不是因为你。”宫行川捂住他的嘴,“我说过,方权有限投资的第一个综艺,我得把关。”
时栖还想再说些什么,宫行川已经起身端着杯子去倒水了。
他垂下眼帘,往叔叔坐过的地方钻。
宫行川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