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珩的脾气比看起来要温和:“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能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不用叫我老师。”楼珩微微偏头,眼里闪过笑意,“你的剧我也看过。”
楼珩说出了一个剧情连时栖都会感到脸红的狗血剧。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您怎么想起来接这部片子的?”
虽然同性结婚的法案已经通过了多年,但是能接受这个题材的观众终究是少数。
楼珩伸手拂开眼前的碎发,低声对ryan说了几个对造型的意见,然后回答:“想演……就来了。”
时栖敏锐地从楼影帝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微妙的调侃,不是对他,而是对另外一个并不在场的人。
他挑挑眉,结束了这个话题,专心致志地看化妆师为自己上妆。
时栖的妆容和拍摄单人定妆照时一样,楼珩的妆比他还要淡,但是由于贺作舟这个角色没有拍摄过单人照,所以时栖有了额外的休息时间。
ryan把双人照的拍摄地点定在了户外。
时栖不自觉地舔了舔牙床,看着窗外艳阳高照的天,盼望着楼影帝发挥失常。可惜事与愿违,他发呆的工夫,ryan的助手就跑来通知他换服装。
第一套外景需要穿的衣服还是宫行川选出来的旗袍,时栖溜达进更衣室,锁门的刹那,忽然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恐惧到了极致,反而不害怕了,不等对方开口,就抬腿踹过去。
宫行川躲开时栖的腿,在黑暗中准确地攥住他的手腕:“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贴乳贴。”
时栖讷讷地点头,耳畔急促的心跳声仿佛密集的鼓点,有他的,也有宫行川的。
宫行川娴熟地扒掉时栖的t恤,撕开乳贴的胶布,对着他的胸口按了下去。时栖本能地含起胸,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硬着头皮站直,让宫行川的手指在胸膛上游走。
“看见楼珩了?”宫行川在他耳边问。
时栖闷闷地回答:“看见了。”
“要是不想和他合作,就告诉我。”
“楼影帝挺好的。”时栖嘀咕,“还是要/脱/内/裤的。”
“不行。”
“叔叔,这是工作。”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他懒得和宫行川争吵,挣开胸前的手,在宫行川骤然粗重的喘息声里,脱掉了内裤,然后套上了月白色的旗袍。
时栖飞速拉开更衣室的门,生怕宫行川拦着自己,跑出去的同时还顺便拉住了路过的楼珩的经纪人:“饺子哥!”
饺子哥胡子拉碴,看上去好几晚没睡,盯着时栖,两眼放空:“好啊,你好啊,哦……时栖啊,加油啊……”言罢,幽魂似的飘走了。
时栖瞬间忘了身后散发着低气压的宫行川,跑到lily身边八卦:“饺子哥怎么了?”
lily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估计和我一样,被手下的艺人气死了吧?”
“可楼影帝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谁知道呢?”lily瞄到了不远处的宫行川,恨铁不成钢地戳时栖的脑门,“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时栖带着满脸的困惑又跑回宫行川身边:“叔叔——”
宫行川没搭理他,抱着胳膊,扭开了头。
时栖憋笑,觉得宫行川幼稚。
他拎着裙摆绕圈圈,白蝴蝶般拼命扇翅膀:“叔叔,我保证拍完就把内/裤穿起来……这旗袍很长,不会走光的。”
宫行川咬牙道:“你看看开衩开到哪里了?!”
“旗袍都是这样的啊。”时栖无辜地扭腰。
宫行川的脸色更差了。
“时栖,准备好了吗?”ryan解救了时栖。
“好了!”他高声回答,“马上就来。”
“先拍外景……对了,工作室外有狗仔,大家有点心理准备。”抱着摄像装备的ryan说,“时栖无所谓,你的定妆照已经发过一次了……楼影帝稍微小心一些,贺作舟的定妆照还没公开呢!”
时栖和楼珩齐齐点头。
不担心造型暴露的时栖走在最前面。
他戴着口罩和墨镜,躲在lily的太阳伞阴影下,率先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但他没有走出去,因为宫行川也在。
“叔叔?”时栖凑过去,小声问,“你不会连外景都不让我拍吧?”
说话间,余光晃到了刺眼的闪光灯。
宫行川目不斜视,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臂弯里:“有楼梯。”
“什么楼梯?”时栖不明所以。
宫行川抿唇瞪他一眼,继而抖开西装,挡在他腰间:“走吧。”
时栖藏在墨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他拉住了宫行川的小拇指,轻轻地捏了一下。
宫行川的手指勾了回去,又迅速松开,然后不管时栖下楼梯的时候跑得多快,都用西装将他开衩的裙摆挡了个严严实实。
“只有我能看。”宫行川的嘴唇擦过了他微红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