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川愣住,继而眼底升腾起了磅礴的欲·望。
他气了三年,忍了三年,憋了三年,等来一个“金主”的身份,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他原以为时栖已经移情别恋,所谓的“金主”不过是没资源后找到自己,拉不下脸的托词。
现在看来,时栖明明和他一样留恋这段感情。
于是宫行川不客气地抱住时栖,将他压进柔软的被褥。
他不舒服地轻哼,勾着宫行川的脖子,试图从滚烫的怀抱中挣脱。
“小栖……”宫行川托着时栖的后颈,没有让他如愿以偿,而是尽情地吮·吸,牙齿在湿软的唇瓣上暧昧地碾压,留下一道又一道浅浅的牙印。
后来宫行川连他的名字都不叫了,房间里响起轻微的水声以及隐忍的闷哼。
不过也就是吻了。
时栖身上有伤,宫行川没那么禽兽。
夜深后,时栖在酒精和亲吻的作用下彻底睡死了过去,宫行川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他洗的时间有点长,将近两个小时后才披着浴巾,带着一身冷气走出来。
宫行川走进客厅,打开了电视。
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男人深邃的眉眼,他看了一晚上时栖演的片子。
*
时栖醒来的时候,望着熟悉的天花板,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闭上眼睛,嗅着熟悉的味道,钻进被子,又和周公约了个小会。当他第二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确认,自己被宫行川带回了家。
“叔叔?”他抱着被子喊。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片刻后,宫行川推开了卧室的门。
时栖的眼睛亮了。
宫行川难得没有穿西装,而是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凌乱,看上去有点疲惫,也有点温柔。
“叔叔。”时栖伸出了手。
宫行川挑起眉,迟疑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时栖愣了愣,哑着嗓子说:“我是想要你手里的水杯。”
宫行川轻咳一声,将他抱起放在大腿上,同时把水杯也递了过去。
时栖窝在宫行川的怀里喝完了一杯水,然后蹦蹦跳跳地洗漱去了。
可他洗完脸,理智回笼,回忆如潮水般把他冲回了酒吧。
时栖猛地将头从门缝探出去,紧张兮兮地问:“叔叔,我喝多了就犯浑,昨天没吐在你身上吧?”
“没有。”宫行川垂下了眼帘。
时栖将信将疑地关上门,叼着牙刷拼命回忆。
他脑子里只剩酒吧气泡一般的灯光,再多的,就是宫行川穿过人群走到自己面前的模样。
时栖脸红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接的狗血电视剧,他饰演的角色在女主人公被欺负的时候,就是这么登场的——任凭万众瞩目,眼里只有你。
昨晚,宫行川的眼里的的确确只有他。
时栖忽然很想问,私人教堂是怎么回事,更想问宫行川为什么虚构一场订婚仪式。
可时栖心虚。
三年前,是他放弃了和宫行川的感情,所以今天,他没有资格询问。
更何况,宫行川成了他的金主。
金主啊……
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做呢。
“咝……”大概是想得太专注,时栖手中的牙刷一不小心蹭到了嘴唇,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继而看见淡红色的血迹混进了牙膏泡沫。
时栖叹了口气,低头漱口,顺便用舌尖舔了舔嘴角。
挺疼的。
他又抬起头,一边擦脸,一边打量自己的嘴唇。
时栖的唇很薄,抿起时弧度锋利,看着很酷,不太好惹,但是他很酷的嘴唇多了两个小小的口子——一个在嘴唇的正中,一个在嘴角。
“太干燥了吗?”时栖喃喃自语,并没有把嘴唇上的伤口当回事。
他走出浴室,发现宫行川还坐在床边。
“叔叔?”
宫行川回过神:“过来。”
时栖乖乖扑进宫行川的怀抱,带着一身柠檬味。
宫行川刻意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口,虚虚地扶着他的肩:“演完《偷香》,还想演什么?”
“没什么特别想的。”时栖说,“看lily姐的安排。”
lily的业务能力在圈里数一数二,他压根不担心自己被坑。
宫行川的手指隔着单薄的t恤挠了挠时栖的肩膀,似乎在斟酌如何措辞:“有没有想过离开现在的娱乐公司?”
“你说唤醒娱乐?”
“嗯。”
他摇头:“我虽然不太喜欢唤醒娱乐的宣传手法,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给我的资源还是不错的。”
时栖有自知之明。
他不是科班出身,再有天分,也融入不到最上层的演艺圈,他只是一个靠着丈夫的资源横行霸道的小明星,流量足够,能力不足。
所以唤醒娱乐给他的资源谈不上最好,却是最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