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瓷瓶站门外的络腮胡叔叔:“……”
宇宙第一嘴贱,果然名不虚传!
“送草木灰的赶紧拿过来,止不住血!”云歌使唤人使唤得波澜不惊的,说话都像机械音。
从池慕酒后背伤口上换下来的棉纱,确实是被鲜血浸透的,搁在扔废弃物的托盘里,血色都能把烧酒晕红。
“哦,来啦!”络腮胡叔叔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进来,蹲到云歌身旁,拧开他捧在手心里那只瓷瓶,将瓶子里的草木灰倒在云歌摊开的棉纱上。
“准备得怎么样?”云歌不动声色地把草木灰摁在池慕酒新缝合的伤口上,目不斜视地跟络腮胡叔叔说正经事。
“飞行器修好了,电梯没办法恢复。要现在脱离空间站吗?”络腮胡叔叔问话问得涩涩的,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似的。
“羽弗将军的命令,照做!不用操心别的,我会处理。”池慕酒突然开口,声音很冷静,没有络腮胡叔叔进门时那么惨痛的阴影。
没人能裸眼瞧得出来,他有没有把通感神经阈值调高。没调高吧,为啥先前喊得那么惨烈?调高了吧,为何说话如此平静,平静得“行云流水”都不足以形容?
执政官的演技是个谜,极少有人看得明白。
“遵命,将军!”络腮胡叔叔起身要走,回头再看一池慕酒后背尚在渗血的伤口,很不放心。“要不再等一等?”
“时间就是战机,还等什么?执行命令!”池慕酒蓦然冷脸下来,暖调的音色迅速冻成冰水混合物。
“是,将军!”络腮胡叔叔两脚跟一靠,站池慕酒跟前行军礼领命,转身离开飞行器舱室。
“他曾经是你部下?”等舱门关上,云歌才舍得抽空问个无聊问题。
“你说的都是废话!他不是我部下,能听你的?”池慕酒背地里翻白眼儿,没给云歌看见。
“哟……”云歌很轻的一声哂笑,颇有调侃之意。“不好意思啊,池老师!我又狐假虎威了。”
池慕酒懒得理他,只默默在心底腹诽:“你哪天不狐假虎威?唉,在圣维亚就把你惯坏了!”
也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云歌已经给他后背的伤口打好补丁,褪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了。“让你去跟兰黛子造个人机混血,你不信。动不了的时候,还得我伺候你不是?真是冤孽!”云歌绕到池慕酒跟前,矮身半蹲下去,反手扣住他膝盖窝把人背了起来。“别乱动,伤口挣裂了还得麻烦我。”
池慕酒:“……”
做好事不留名,说的就是你!
——嘴贱,拯救宇宙的功劳都能一语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