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积木屋,云歌还真让皮皮赔了他两个小时。
皮皮这几天生活极不规律,路上有什么吃什么,全是池慕酒买的膨化食品,这还赔了两小时……
她大半夜的喊饿,云歌又也不会做夜宵,给她冲杯牛奶端到床前,算是很会照顾人的。联邦上将的生活琐事都有秘书照顾的,他哪会做饭,再不济还有幺鸡代买的外卖。在太空作战的时候,基本上吃复合营养餐度日,他也不怎么挑剔吃食味道,能果腹就行。
“你大半夜的喊饿,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云歌席地坐在窗前,单手托腮肘床头柜上,眼眸里噙一点不大正经的贱笑,眼巴巴望着大口喝牛奶的皮皮。
皮皮没给牛奶噎住,被云歌话噎了结实。“我……你见过人机混血儿?”
“半妖,或者机妖……唉,不存在啦!只要是我的,儿子、闺女儿我都不嫌弃,机妖或者半妖我也不嫌弃。”云歌还贫。他动手动脚的,伸手要去皮皮小腹上摸他“儿子”、“闺女儿”。
皮皮一巴掌将他爪子拍开,没好气地噌他:“滚!珊莎才是半妖,机妖是咱家朱雀。”
“不滚!我滚了,谁来保护你和儿子啊?”云歌趴皮皮腿上,大狼狗似的,没法儿想象两小时前他跟池慕酒吵架是什么架势。
皮皮眼尾余光昵他,言下之意: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就出去充电!大狼狗果然闭嘴了。
“云歌……”她捧着牛奶杯,欲言又止。
“嗯?”云歌撩眼皮瞅她,应得脆生生的。
“池慕酒是你老师,你总是跟他唱反调,为什么?”她知道这话问出来是什么结果,还是问了。
云歌“噌”的一下坐起来,“你又惦记他,是吧?”
皮皮:“……”
好吧,我自找的!
“你不知道他想干嘛,还是说你知道的,故意逼我就范?”云歌两指尖捏起她的下巴,星光闪烁的眸子里隐约有箭簇般的寒光。
皮皮冷不丁的挨他一“箭”,后背肌肉绷紧了想往后撤,被云歌捏住下巴,没辙成……
云歌瞪她一眼,起身坐到床沿上,抬手绕过她的肩头将人搂进怀里,声音都软成了棉花团。他眼眸里几点怀旧的淡伤,跟她扒了一回联邦上将:“九叔跟我不一样。他生在联邦鼎盛时
期,长在诺瓦赫赫有名的家族在宅院。父母为国捐躯领来上野家的时候,都八岁多了,记得很多事情。他骨子里流的都是联邦的血液,除了没跟兰黛子结婚这件事情稍有遗憾,他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个十足的学院派。”
“他不像我,从小饱受仇恨煎熬,还没出生就被母亲拎着培养箱带去小行星带跳机甲,后来又在联邦的政治漩涡里长大。要不是遇见你,我真以为我这一辈子,要熬干仇恨煮烂骨血,死在战舰上与日月星辰同眠。我不想用一场理论上可以获胜的战争去复仇……我怕失去你!”
“九叔深爱的人是我母亲,她比联邦消失得还早。他心里早没什么牵挂了,想怎么复仇都可以。”
云歌双手紧紧环住皮皮,在她发顶上落下一个轻吻。皮皮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如果没有她,他会跟池慕酒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复仇。
“他召回烽火十剑,旨在拿玛雅星做诱饵,歼灭首战的伊甸园精锐部队,从而挑起战争。”他垂眸看进皮皮眼眸深处,问她:“别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