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晚姐,这两位是?"
陈晓年纪不大,举止得当,言语间无不透露着极高的涵养,已然具备了大家风范。
陈初晚本想说出江鱼的赫赫来头,但这群人虽为陈家子弟,却终究年纪尚小,对于世俗武界的事情了解不多,更别说'江大拿'这个名号。
"他是陈家的贵客,你们切记,不可冒犯了江先生。"
陈初晚在陈家子弟中,年纪最大。对这群孩子又宠爱有加,她的话比陈家那些长辈还要有用。
至于秦家丫头,陈初晚冷声道:"那个女人,不介绍也罢。"
秦家丫头抱着手臂,望向别处,心想:"哼,我还不稀罕哩。"
上了车,大家沉默下来,陈家灾难当头,谁也没有心思谈笑打闹。要是跨不过去这个坎,陈家可能就真的覆灭了。
短短十年时间,陈家产业缩水九成。从当初的隐世大族,数百亿资产,到了如今的举目四债。最近两年,家族每况愈下,雪上加霜,欠下招行两百多亿的外债。
为了照顾到大家的情绪,陈初晚并没有把家族出叛徒的事情说出来,她嘴里幽然叹息,落寂了不少。
这次前去冰冻寒池,本来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延年益寿的神药,为陈剑言续命疗伤。现在陈初晚两手空空的回来不说,陈家仅有的十多名凝劲高手。也全都留在了雁南交界的十万大山中。
"怎么回事?"
江鱼能感觉到弥漫在众人间的悲伤气愤,显然陈家的危难局面,要超出他的预料。按理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再没落,也不会到今天这般地步吧?
陈初晚解释道:"我爷爷陈山河消失后。陈家就只剩下我爸一名大拿坐镇。他还未负伤之前,曾经被陈家压制的三大氏族尽管小动作不断,但也不敢悍然出手。"
"可惜五年前,我爸自从参加了武道大会后,被天师道掌门人用镇派法器轰雷印打成重伤。回来后一蹶不振,伤入五内,修为也在不断后退。到了这段时间,生命垂危,一身修为几近崩毁。"
"没有了大拿坐镇,其他隐世宗族动作越来越明显,不光暗中猎杀陈家的人,还在商界上各种针对。到最后,干脆光明正大的打压陈家,我父亲一怒之下,卧床不起。"
听着陈初晚道出陈家的幸酸往事,江鱼的眉头越皱越深。
想不到陈家气数衰败到这个地步,连阿猫阿狗都敢爬到头上舞枪弄棍了。陈初晚说到后面,眼眶通红,徐徐悲叹道:"老天容不下我陈氏一族啊。"
面对陈家的倾覆之险,陈初晚心有余力不足,满腔抱负,终究无地施展。三大隐世宗族联手,实力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华夏隐门都不敢正面抵抗。
遥想当年,陈山河何等的意气风发,一身地仙之境,几如神明。
其他的陈家子弟,看见江鱼穿着普通,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当即也不再关注。身为陈家子弟。他们的起点本身就很高,外界的一些阔少二代,身份也不如他们。
就算江鱼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女,他们也不会为此高看一眼。
"初晚姐,你们找到神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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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陈晓满含期待的问了句。
陈家上下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虚无缥缈的神药上。一个月前,陈家得到消息,说雁南附近发现一口寒池,里面说不定有神药生长。
孤注一掷的陈家,集合了最后的底蕴,打算博取最后的希望。陈初晚和陈坤兄妹离开时,带走了陈家仅剩的十一个世俗武者。
时隔一个多月。等陈初晚再次返回时,陈晓发现那些武者都没有跟着回来。心思慎密的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陈初晚抿着嘴摇摇头:"对不起,我辜负了陈家上下。"
陈晓娇躯一颤,脸上期待的表情,突然垮了下来。她笑容苦涩:"初晚姐,不用自责,陈家这不是还有陈伯吗?"
说到最后面,陈晓也有些底气不足了。隐世宗族中,只剩下一名化劲宗师撑门面,何其悲哀?
傍晚,车子停在山腰,一条泊油大路往山顶延伸上去。大路两侧是各种果园菜栏,陈家作为曾经的大族,巅峰时期人口过百,子弟高达十几人。
一直以来,陈家都是自给自足,除了大米需要外出购买,剩下的水果蔬菜都是自己在山腰种植。除此外,还养了不少家畜,鸡鸭牛羊足有上千只。
这座山,是陈家斥资十个亿从当地购买下来的,从山腰看起来。更像一个休闲娱乐的农家乐。周围树木成林,各种兰花含苞待放,景色宜人。
……
山顶建筑纵横交错,有复古风格的瓦砾大院,也有极具现代气息的别墅楼房。
陈家大堂,现场拔剑弩张。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气吞山河'四个大字楼飞凤舞。
而在牌匾下,坐着一名脸色苍白憔悴的中年男子。
他双拳紧握,眼神黯淡,胸口位置留下了大片醒眼的血迹,明显情绪十分激动。
"啧啧。想不到当世大拿,竟然衰败成这个样子?"
对面,一名身子佝偻的老者唏嘘感慨。
大堂坐着十几人,修为最强的,已经达到了化劲巅峰。
"陈剑言,想清楚了没?若是臣服我韩家,说不定我们还会留下几个子弟,让陈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老者坐在椅子上,抚须道。
在大堂中间,一块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牌匾,似是被人强行插入地面,周围裂痕遍布,深入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