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诡异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三个弹指间窗户玻璃上忽然爬上两个黑影。
黑影穿过玻璃跳到地板上,是一男一女两个怪物,面部尤其丑陋,整张脸干瘪铁青像破树皮一样,比那叫雀阴的长得还吓人,已经快看不出人的形状了。
江九歌眉毛拧成麻花,今晚怕是要凶多吉少,她这小楼都快成怪物集中营了。
雀阴见了俩同类也不搭腔,目光触到其中一个女怪物后居然恭敬的退到一边,周沐旸亦是不自觉的双肩微颤。
“非毒,你在做什么?”女怪物朝周沐旸走来,凑近她耳边,“七魄就你养不家,真让人恼火,杀了她!”
周沐旸像中了咒似的,忽然扭过头来一把掐住江九歌的脖子。
江九歌脑子轰然炸开,这一幕果真与那梦里一模一样,原来梦里只是虚虚实实的片段,现在才是动真格,原来早死晚上都是要死的。
只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周沐旸手里啊!这他娘的也太伤感了吧!
“沐旸,是我呀!”江九歌伸手去掰她的爪子,还好与梦境不同的是她还能说话,也还有反抗的力气。
“呃啊!”周沐旸喉咙里发出与方才楼下传来的一模一样的咆哮声,血红的双瞳逐渐变黑,像是彻底入了魔,抬手朝江九歌的心脏抓去。
这一抓的力量之大可以想象,手未到,胸前衣服已有撕裂之势,倘若这一掌落下,江九歌估摸着自己心肝脾胃肾都得逐一搬家。
女怪物勾起唇角,笑得邪气冲天,作壁上观的看着周沐旸……不,现在应该叫非毒了,是如何解剖活人的。
然而就在周沐旸的爪子快要落下时,她忽然调头挠向身后的女怪物。
“扑呲”一声,女怪物左胸膛破开个窟窿,周沐旸的手嵌入她胸膛里以一个对穿的形式。鲜血像开闸了般从女怪物的窟窿里往外泄,女怪物却啥事没有,脸上除了愤怒与惊讶丝毫不见半点疼痛之色,好像那具身体不是她的。
“可恶。”女怪物面露惊疑,一掌将周沐旸拍飞撞在墙上,“你居然不受心魔控制?”
“沐旸!”江九歌险些一口老血把自己卡死,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没用。
然而更没用的还在后面,女怪物如鬼魅般闪到她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看向趴在地上的非毒:“这个小白脸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事,连心魔都控制不了你,莫非这小白脸能解人心魔?”
我靠,你大爷,江九歌都想骂娘了,又是掐脖子,爷这白皙细长的标准美人脖招谁惹谁了?动不动就被掐脖子,人身上那么多零件,难道只有脖子是致命处吗?
“心魔这种东西解开了是自己的,解不开也是自己的。”周沐旸缓缓爬起,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吐像不要钱似的,“但不论解开还是解不开,都不足以让我去杀一个我珍若明珠之人,尸风,你永远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拥有一种信仰,你甘愿做他的信徒,即便是死。你,放开她!”
尸风,正是这女怪物的名字。
“哼,下贱胚子。”女怪物对她这番论调颇为嗤之以鼻,掐着江九歌脖子的手不觉间加大了力度,“背叛我你肯定是要死的,但在你死之前这个小白脸也不能活。”
我去,江九歌从周沐旸那句感人肺腑的朴素情话里回过神来,左一个小白脸,右一个小白脸你有完没完?江九歌苦中作乐的想着,顶着男人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身上没有一点女人味,连这不人不鬼的玩意都当他是个男的,还是个吃软饭的花瓶男,啧,真他娘的气人。
女怪物满眼凶光,指甲陷入江九歌皮肉里去,疼的她浑身上下每根毫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