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卿月坏笑的神情一闪而过,旋即进入主题道:“这些天记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以前的事记了个七七八八。”
“能试着拼凑一下三年前的事吗?”
江九歌好一阵沉默,半晌才道:“能。”
“是谁?”
“五哥。”
“怎么说?”
江九歌道:“林布这个人我见过,我起初还以为他是五哥的人,但不是,他一直在二哥手下办事。捅我刀子的人就是林布,不过我跟你一样,我也相信二哥不可能会杀我,那就是林布背叛了二哥。”
江卿月:“林布已经死了,说实话二哥跟林布的关系比跟你我都要好,我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江九歌:“也许林布有把柄落在五哥手里,拆迁房爆炸之前,我看到五哥了。”
三年前江九歌刚好十八岁,江流深给她举办了个成人礼大patient,并在晚会上宣布待江九歌完成人生中第一个任务就让她正式代理江氏集团副总裁的职务,初步接管江氏集团。
没过几天江流深还真给她一个任务,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太大难度——送货。
送的什么货呢?军火。
江氏集团每年至少有五分之一的实际利润来源于军火走私,最大的供应商在伦敦一家大型地下黑工厂。
当然集团也有自己的黑工厂,专门为那些南亚中东地区服务,这些地区价钱一般给不高,只能算小本生意,但由于这些地域社会形式复杂战争频繁,对军火武器需求量大,而对于武器的质量反而没那么高要求,所以即使是小本生意也很能赚些钱。
碰到大腕,公司才会从伦敦购进原材料加工制作或者直接购买成品,高价卖出去,像这样的客户一般都是保密的,长期合作的,包括伦敦这个供应商也是严格保密的,每份来往文件都经过加密处理,除了江流深自己和唐恒,连段锋都没权利知悉。
交到江九歌手上这批军火是送往缅甸的,说实话她当时连这批货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反正前前后后都有人跟梢打点,各码头也都分布着自己人或者常年帮忙走货的熟人,江九歌只负责听跟进结果顺便沿途赏景,当个甩手掌柜。
“老五这只狐狸怎么也跟了去?我记得当年父亲是让你独自完成任务,你身边除了司机保镖和走货负责人不该有第二波人……怎么会遇到林布?”江卿月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时我并未看出林布有何异常,他们跟过去为何没人知道?你身边的人也都是咱们这群‘太子党’都是泥捏的吗?”
“呵,‘太子党’!”江九歌嘴角挂着的笑意一闪而过,“我身边从来没有什么太子党,八哥,除了十四东君,我身边从一开始就没有我的人,我不知道父亲到底什么意思,当年那批货有没有交到买方手上,是谁交的,什么时候交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日天气太糟糕了,海上雾气特别大,狂风暴雨的,货是先走的陆路,陆路太绕又崎岖我们一撮人隔天才坐船走水路,也正好看看湖光山色,打算到了缅甸边境水路不通后改陆路,然而中途船出了问题……等我醒来,我已经在一张车里,我周围乌烟瘴气,被撞烂的车横七竖八,显然那儿刚发生了一场车祸,我后面是一栋待拆迁楼。”
那楼破破烂烂绝对是栋一级危房,拆迁拆到一半,不知为什么居然停工了,破楼房下面没一块好地,泥泞又坑洼简直没地方下脚。
“然后呢?”江卿月问道。
“然后有人朝我开枪,然后我居然看到五哥,五哥开枪打死了那个人,后面还有不少人开着没有车牌没有车标的普通车子追过来,跟五哥的车撞到了一起,后来……嘶……”江九歌忽然又头疼了,“后来……”
“好了,好了,别想了,不要勉强。”江卿月拍拍她的肩,打断她断断续续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