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你一直知道的我有抑郁症,一直在靠吃药治疗,就是没压制住罢了。”
他和她离得近在咫尺,但两个人心中都各怀心思,余夏不愿意说陈意也不想追问,他已经被这件事情搞得筋疲力尽了,现在余夏醒来了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醒来之后有医生进来,准备把陈意叫出去说说手腕的事,余夏开口对医生说“他只是我的同事,有什么事就给我本人说吧。”
医生看了看陈意,陈意也点头,反正她早晚都得知道。
医生尽量委婉的开口“你的手腕因为割痕太深,所以很有可能以后在也弹不了琴但是呢,如果积极治疗还是有可能恢复的,对你的正常生活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余夏晃了晃神,出神地看着窗外,送医生出去后,陈意回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转过头语气轻松的说道“还好我刮的不是自己的脸,不然破相了,可就真的完了。”
事到如今她还能开玩笑,但也只能开玩笑了。
陈意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就像多年前她母亲去世时她见到他时一脸平静。
别人都说,母亲养了一个白眼狼,在葬礼上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但陈意见过她偷偷坐在食堂后排哭过,升国旗的时候她哭过,哪怕是学校组织的看电影活动上她也在哭。
陈毅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他,但他对她最多的还是怜悯,他觉得这个世道不该是这样,这样好的女孩不该沦落到这种地步。
余夏又转头看着窗外,她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却又在每个夜晚在噩梦中惊醒她在生存的边缘苦苦挣扎,没人救赎。
“你看这座城市多美,北京也多美啊!但也吞并了多少追逐梦想的人,弹不了琴又怎么样,没爹没妈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有。一点也不寂寞。我很快乐,因为有钱人的日子一直都很快乐。”
“陈意,我知道你这几年了为什么躲着我,你只是怕我,对我心存愧疚心存怜悯,并不爱我。”
“余夏。”陈意低着头坐在她旁边,有眼泪滴落在被子上,晕染出一小块的水渍“你别这样说好吗?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当然希望你放下那些事,你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慢慢?还需要多久我的人生已经够慢了,看不到一点希望。”
陈意刚想继续说下去,余夏的助理就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小姑娘接手余夏也才不到半年,昨天一打开门看见她倒在血泊里,吓得脸都白了。
从昨天把她送到医院以后就跑去公司帮她留住已经谈好的资源。
忙了一天这会听说她醒来了,又急忙打车赶来了医院。
“夏夏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要这么傻了。”
余夏强挤出一个笑“行了哭的鼻涕都要出来了,怎么每一个见我的人都哭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不知道昨天把我都能吓死。”小助理说着拿过陈意放在桌上的水杯,给她用吸管喝了一点。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之前很久没发病了,都快一年了,我就最近没有吃药,结果没想到——”
助理也不是来讨伐她的看她平安比什么都好。
陈意在这也没事也就先回去,导演帮忙找了几个剧组的人,在这轮流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