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顾夫人阻拦,傅振羽非要走,顾夫人本想问那她的午饭怎么解决,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偌大的酒楼在手,还能饿着这孩子不成?
傅振羽到底是走了,走之前,再三叮嘱顾夫人:“大人那里我不熟,烦请夫人帮我留心一二。当然,夫人若是烦大人,这话当我没说。”
“嗯。”除了这声,顾夫人多的没多言。
跟着顾夫人一起送傅振羽的王妈妈,嗔怪地看了傅振羽一眼。直接让她家夫人帮忙就是,加后一句当然做什么啊!
傅振羽找童掌柜蹭了顿饭,把给章家贺礼的礼单过了一遍后,直接出城,直奔女学,或者说,直奔丝织坊——范茗已经在那里待了十日、没回书院了。
但若非需要,范茗就是待一年半载,傅振羽都不介意。君子六艺,别说那些贫寒学子,就是傅振羽自己,也不擅长。满书院除了顾咏言,便是范茗了。
丝织坊门口,守门的妇人客气地问着傅振羽一行:“俺们这是丝织坊,你们有啥事?”
傅振羽还是才买下这座宅子的时候,来过一次。守门的妇人不认得她,也不认得她的两个婢女。桃李在傅振羽的授意下,问那妇人:“婶子,范茗、范姑娘可在?”
“你们是范姑娘的亲戚啊!在的在的,你们等会儿啊,我这就去叫人。嗳,那不就是么?范姑娘,有人找你。”
数丈外,身子臃肿、穿着麻衣外套就罢了,那针线贼恐怖。隔着几十米,都能看清那硕大的线距。
这是哪位大神的手笔啊?
这时,麻衣女子回头。那张脸,不是范茗又是哪个?
“我滴神啊!范茗,才十天,你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傅振羽惊呼出口。
“神什么神!哪阵邪风把你吹来了?王二婶,这位不是什么客人。来,给你介绍下,这位傅姑娘,就是丝织坊的另一个未露面的东家。”
王二婶赶紧道歉,仔细地认了认人。傅振羽无心关注,只问范茗:“我怎是第二个东家了?”
“顾夫人说你是,你就是。”范茗粗暴地解释着,问傅振羽,“说吧,大驾光临,来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上次回书院,还是我生辰那会儿吧?咏言这两日总问我,问我把你怎么了。真好笑啊,我能把你怎么了,我自己都不信。说吧,忙活什么呢?”傅振羽不答反问。
范茗立即来了精神,傅振羽以为她会问顾咏言的事,结果,被范茗拖着往后走,边走边道:“傅姐姐,你知道衣服是怎样做成的么?我身上的这件麻衣,是我从收回来的麻里,挑了一部分,自己搓成线,又用织布机织出来,自己缝的,厉害吧?”
自己做的啊,怪不得如此难看,傅振羽恍然大悟。可织布这样的事,不至于让范茗连顾咏言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