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叹息:“去岁你好歹还能去外祖家过节,今年只剩我们这些外人了。”
“郭伯母说笑呢!你们怎就是外人了?二师兄就更不是外人了。自我记事,除了爹娘弟弟,便是几位师兄亲近了。”傅振羽如是道。
和外祖林家亲近,表哥林俭是自己的师兄,这一条,居功甚伟。
闻言,郭夫人笑道:“既不是外人,那下个月你的及笈礼,我来操办,你可同意?”
又被套路的傅振羽,不仅不恼,眸中全是喜色。套路不套路的,并不重要。她只知道,她又可以过特殊的成人礼了。这就像,上学那会儿,父母不在身边,没法给自己过生日,她和同学一起庆贺。那种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郭夫人见她如此,笑容更盛,且道:“好!等着我给你弄个盛大的及笈礼。哎呦,我没养闺女,只参加过别人的及笈礼,有些东西不大熟。这样吧,过完节,我去请教一下顾夫人,她可是养过女儿的人!”
呃,惊动知府夫人?
傅振羽忙道:“找顾夫人可以,但我不要外人来!来客得是我认识的人才行。”
“好!”郭夫人极喜欢傅振羽这样不见外的性子,不仅爽快应下,还问,“你还有别的愿望不?都说了,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满足你!”
这可把傅振羽难住了,想了想,她说:“我没参加过别人的及笈礼,也不知还可以怎样。夫人先弄个章程,我看了再说。”
“章程?”郭夫人不解。
“顾夫人知道那是什么。”傅振羽如是说到。
待郭夫人见了知府夫人,如此这般一说,知府夫人笑个不停,笑毕后,道:“真真入迷的孩子!整什么都要章程!好,这章程,咱们啊,出给她看。”
章知府寻声而来,未进门便问:“大老远的就听你在笑,笑什么呢?这位是?”
章知府明知故问。
知府夫人收笑,在郭夫人与知府见礼时,介绍:“这位是前工部水清司主事郭丞的妻子,如今管着南湖书院的大小事,方才和我说了件书院的趣事。老爷这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自然有事。
郭丞如今人在汝宁,章知府想要他做什么都不算难事。只是,凭他妻子和南湖书院的关系,一定会听到的。与其将来闹一场,不如眼下直接说开。
是以,哪怕有些为难情,章知府依旧决定开口:“听闻郭太太是常州陈氏梳蓖传人,且有一手出身入化的嵌花手艺。不知郭太太,可否为府衙做上一批?”
郭丞是匠人,郭夫人亦然。郭丞初入工部做小吏之际,为了一家人生计,郭夫人在京城便制作贩卖梳蓖,那个小铺子如今还在。只自打郭丞进了水清司主事后,她也带出来徒弟了,便再也不用自己制作。
知府夫人听见这个“要求”,不用想,就知道夫婿是给哪个索要的!更让她难受的是,章知府这是在为难她的客人!知府夫人忍无可忍,眼看要爆发之际,郭夫人一把拉住了她,对章知府欠身,柔柔一笑,道:“恐怕,要叫大人失望了。”
竟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