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日光明正大地来南湖一次,看似有用,实则半点用处都没有。
周靖问傅振羽:“汝宁离黄河多远?”
额……
见她犹豫不决,周靖追问:“不知道?”
傅振羽红着脸,低声道:“快马加鞭往返要四日。”
也就是说,周靖每十天折腾五天,只为了来南湖书院半天,给傅振羽做个客座讲师,然后图个可能和李蕴存在的关系。
怎么看怎么抽。
周靖趁着傅振羽羞赧的功夫,道:“我如此辛苦,你留我住一宿,这要求,不为过分吧?”
“不过分。”
“既做了你们的客座讲师,匀我一间屋子,也不过分吧?”
“可以的,书院宅子多的是。”傅振羽飞快允诺。
“明日有时政课,我今日便不走,你且安排去吧。”周靖定了主意,如是吩咐着傅振羽。
傅振羽精神恍惚地去安排周靖的住所。
去岁南湖书院缺少学舍,她在离开前和仓子坚说好,加盖单间。因为地方有限,新盖的学舍和师舍,从豪华公寓,变成了精简的单间,可容纳一百人住宿。而今书院只有六十人,分一间给周靖,一点问题都没有。
摸不清周靖心思的傅振羽,决定厚道下去,没那么为难周靖,把他丢进青石院前头的教舍中。
南湖书院五进大院落,前院三进,后院两进。中路、西路、东路,共计六大板块。傅山长夫妇的院子在书院正中,正前方是教舍。傅振羽和傅振商姐弟两个,住在中轴线的最末端。仓子坚的青石院起向西,乃是学舍、教舍,以及园子。
园子从前种菜,而今种花草,郭夫人种的。
是的,青石院东侧原本闲置的那位置,加盖的园子,便是郭丞的院子。而李蕴在南湖书院常住的日子里,住的是东路的家属区,两边绝对分开。要想接触,须从后门或者前门饶一圈才能抵达。
傅振羽的小心翼翼,周靖并不知道。
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介意。他最近根本就没离开汝宁,日日住在客栈里,苦思冥想地寻摸着来南湖书院的理由。和郭丞,他已经快无话可说了。一筹莫展之际,傅振羽就给了他这个梯子,再贴心不过了。
十日来一次南湖书院折腾么?
自然折腾。
可再折腾,也没有费尽心思经放弃京官来河南道做御史折腾。只要能和李蕴再次有瓜葛,所有辛苦都算不得辛苦。
住进教舍的周靖,饮满杯中酒,对着寂静的黑夜,道:“蕴儿,我在这里,等你归来。这一次,我不会食言。”
漫无天际的黑暗中,这一次,周靖却看到了光亮,同时也听到了敲门声。
“周御史,可曾休息?”敲门的人,如是说道。
夜晚是周靖划出来,他要和李蕴独处的时间。被人打扰,他极其不悦。吐出酒气,他声带薄怒,反问:“哪位?”
“在下钱文举,南湖书院的二先生。大人身为书院客座讲师,可在南湖书院吃免费的夫子餐。您没去饭堂,我那山长师妹,让我来瞧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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