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压不住气了,对盈盈吼了一句:“行了,难听话说多了,我也不记得了。”
“你.....”盈盈被我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我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往衣服上搓了搓出汗的手对盈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好了,不是想知道何艺扬有没有被我气走吗?走啊。”
盈盈撅嘴对我切了一声,转身先走了,边走还边对我说:“一会给我好好道歉,何艺扬要是走了唯你是问。”
嘿,这怎么倒像是错全在我一个人了呢,但我也只能没脾气地跟在盈盈后面,做好深刻检讨的准备。
到何艺扬家门口,外门竟没关是虚掩着的。我和盈盈小心地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何艺扬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在沙发上坐着。
听到我们进来后,何艺扬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微笑看着我们。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怪怨和生气,却让我和盈盈都不安起来。
盈盈偷偷拉了拉我的手,小声问我:“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啊,给盈盈小心地回了一个摇头。
盈盈突然又拉了拉我,小声对我说:“上啊。”
“啊?”我一时没明白盈盈的意思。
“上去道歉啊。”
我只好迅速将笑容挂到脸上,慢慢走到何艺扬身边。正要开口,何艺扬突然伸手对我表达道:“是先去画廓还是去派出所?”
这个手语有点复杂,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片刻的脑回路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压着眉头又强挤出一丝笑意问他:“何艺扬,你说什么?”
何艺扬面不改色,向我身后的盈盈看了一眼,接着又手语道:“既然觉得画一定就是我拿的,那就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们的。”
“何艺扬,对不起,我.....”我的鼻子突然酸楚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身后的盈盈见状着急了,上来一把把我拉到后面,对何艺扬说:“何艺扬,对不起啊,是我们错怪你了。画不是你拿的,是老齐,老齐去上海给他舅舅贺寿去了你知道吧?那幅画就是他拿去给他舅舅当寿礼了。是我,是我没把事情搞清楚就和静静说,猜测画是你拿的,没想到她转头就跑来向你质问了。我知道以静静的臭脾气,一定对你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不过请你相信,她也不是有意的,她就是一时冲动。”
说着盈盈又回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接到盈盈的指令后,深呼吸了一口,很真诚很难过地对何艺扬说了一声:“何艺扬,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何艺扬始终都没有抬起头来,却一直带着微笑。我说完之后,他弯腰在纸上写了一段话递给了盈盈。等盈盈看完,抬头想要和他说什么时,他却突然对盈盈鞠了一个躬,转后从沙发后面拉出行李箱从我面前离开了。
我不知所以,转身看着何艺扬离开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一脸着急的盈盈。“盈盈,他这是?”
盈盈将纸条递给了我,上面写道:“多谢老板您这些日子的照顾,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祝您的画廓越办越好,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走了,就这样走了?
“盈盈,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啊?”我着急地跑出去追何艺扬,可楼下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不死心地一直跑到了文化园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再也看不到何艺扬的身影。
我失魂落魂地回到了何艺扬住处,盈盈还满脸期待地等着我的好消息,然而看到我的样子,期待瞬间变成了失望。
我举目四处游望这间空空的房子,曾经在这里和飞飞、和何艺扬的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最后我身子一软坐到了沙发上。
不经意间,身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搁了一下,伸手一摸发现原来是送我的那个包包。看着手里的包包,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联系不上何艺扬了。电话在我手里,打电话给飞花谷的周大妈,也说没看到何艺扬回去。
在这座城市里,他无亲无故,认识的朋友也就只有我和盈盈两口子,突然就那么走了,我真的想不到他到底能去哪里。
我甚至把周围的小旅店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何艺扬的踪迹。因为何艺扬的失踪,我上班都无法专心,几次被王丽骂得狗血淋头。
期间老爸老妈还不挑时间的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和李名海的进展。我一边应付我爸妈,一边打听何艺扬的下落,还要和李名海“串供”,这段时间我真的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