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用鸟头来警告严语,把严语吓回到了文明世界。
眼下又要处心积虑地杀严语,这显然并不合理。
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警告严语的那个人,并非眼前这个凶手,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可用鸟头来警告严语的那个人,手段残忍不人道,而且把严语逼回到现实社会,严语就必须面对凶手,所以他们就算不是同一个人,应该也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的身边,还有帮手!
这也能完美解释,他们为何能够引开关锐的同时,还能够出现在这里!
严语一直以为凶手只是孤身一人,可得出这个推测的结论,心中就更是慌乱了。
一个凶手就已经难以招架,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帮手,就更加麻烦了!
“他先前到底有没有真的袭击过我?”严语必须要确认这一点。
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哪一部分是梁漱梅制造出来的,哪一部分又是他与凶手的真实接触。
如果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就无法确定凶手对他到底会不会手下留情。
梁漱梅显然也是慌乱到了极点,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朝严语说:“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有没有接触过他,但无论是医院发疯,还是洪大富等人追杀凶手,甚至是割喉蒋慧洁,都是……都是假的……”
严语也心慌了。
因为梁漱梅所说的这些,几乎就是他与这个凶手的全部接触经历,也就是说,他一直接触到的,只是梁漱梅安排的人,除了第一次在老山区的冲突之外!
在老山区里,严语受到过袭击,但凶手放过了他,可严语并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当初放他一条生路的人!
凶手就这么挡在前头,似乎也不担心于国峰带人过来支援,更不担心严语会逃走。
此时的严语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想逃走,也已经有心无力。
而他丝毫不担心于国峰会带人过来,只能说明他还有别的计划,他有自信能够将于国峰挡住,才这么肆无忌惮!
严语从未见过如此张狂的凶徒和罪犯,他是那么的自信,甚至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主宰一样。
他掌控着整个局面的主动,就好像随时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与其说他想杀严语,更不如说,他在享受严语无力反抗的样子!
他一步步走过来,踩着水洼,却异常的轻松,就好像双脚浮在水面上一样!
严语和梁漱梅都已经没有了力气,此时距离很近,能够看到他比严语还要高半个头。
梁漱梅的个子也不矮,几乎跟严语差不多了多少,可他就这么掐着梁漱梅的脖子,将梁漱梅提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梁漱梅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却无力去踢他,那人的声音隔着面具传了过来。
就好似大雨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仿佛他的声音穿越了时间空间与实物的阻隔,直接传进了严语的灵魂之中那般。
“给你一个选择,你会选哪个?”
他果然不是为了杀人,与其说他享受杀人的快感,不如说他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至高优越感!
严语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选择,他不会做出选择,只有弱者才会做出选择!
咬紧了牙关,严语再度动用老祖宗教给他的那些东西,无论是呼吸法还是其他玄乎其玄的东西。
然而半点用处也没有,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他背着小耿,一头撞向了那人,凶手却一脚将严语踢飞了出去,就好像丢一袋垃圾一般,将梁漱梅丢到了水坑里!
他走到严语的面前,用脚踩着严语的脸,严语的口鼻浸泡在水洼之中,只能闭气。
饶是如此,严语还是听到了凶手的声音。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无法改变的,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想抓我?你可以再努力努力的。”
他松开了脚,又朝严语说:“管理这个世界的,白天是太阳,晚上是月亮,没有月亮的时候,是我。”
“当然了,下雨的时候,这个世界,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