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探照灯已经关了,他穿着看护的衣服,如果带着口罩,反倒更加可疑,干脆光明正大地追上去。
临近简易墙的时候,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同志迎面而来,严语也不低头,平视前方,故作匆忙,甚至停步与他们点头示意。
严语的“坦荡”,也让这些同志没有任何的怀疑,他们甚至没有正眼看一看严语的脸。
这些同志错开之后,严语便继续快步往前,到了拐弯处,果真见到一条楼间的巷子,梁漱梅已经走到尽头,又是转弯。
再度丢失了梁漱梅的背影,严语小跑了起来。
到了尽头处,便见得梁漱梅走进了前面的一座三层小楼。
小楼黑灯瞎火的,看起来像个趴在泥地里的癞蛤蟆,并不显眼,严语走到前头,只是见着挂了个木牌。
木牌上用红漆写着几个字:“应急指挥中心”。
严语原本以为简易墙后面那栋大楼才是指挥中心,那个明亮的大窗户就是指挥中心的眼睛。
谁能想到指挥中心竟是这么不起眼的小楼!
再者,这木牌红漆太低档,看起来像街边的小摊小铺,没有半点格调可言,并不像梁漱梅那种精致小资的风格。
按说指挥中心应该灯火通明,精英荟萃,热火朝天。
然而这小楼却如一潭死水,仿佛外头的纷乱都与之无关,严语确信里头应该是没有人的,看见楼道的灯亮了起来,便大胆跟了上去。
梁漱梅的高跟鞋磕在地板上,在楼道里回响,反倒让严语感到安心。
严语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到了二楼,并没有见到梁漱梅的身影,但三楼的楼道并没有亮灯,可以确认梁漱梅停在了二楼。
探头扫了一眼,空荡的走廊还在回响梁漱梅的脚步声,她已经走到了走廊中段,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门并没有关起来,灯光很快投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严语从楼梯出来,看着两侧的办公室,贴着的门牌也都是手写的,有后勤,有特别行动处之类的,可以确认这里就是指挥中心了。
严语随便推开一间办公室,进去扫了一眼,与病区里一样,里头的事物,都与他有关,似乎在向他证实一件事,所有人聚集在此处,就是为了研究他一个人!
“梁漱梅不去跟进我的搜查进度,反而回到这里,不会在这里藏了什么要紧东西吧?”
由不得严语不这么想,是人都有这种心理,梁漱梅虽然自信满满,认为严语逃不出来,但终究是不放心,要来看看自己最关心的玩意儿。
如此一想,严语也就不在这些寻常办公室浪费时间,放轻脚步,往梁漱梅那个房间去了!
他与梁漱梅虽然没有直接交锋,但与撕破脸皮没什么两样,与其再这么打哑谜,不如当面锣对面鼓,将所有疑惑都解开!
严语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猜测,梁漱梅到底在担心什么,她有什么东西是害怕严语取走的?
目前为止,严语认为那盘卡带,应该就是她最关心的东西。
因为那盘卡带记录了严语的咨询过程,那是她与赵恪韩这个亚人格直接交流的整个过程。
如果他们要研究严语,那么这盘卡带的研究价值应该是最高的!
而且梁漱梅三番四次推搪阻挠,就是不愿意归还,更不想让严语知情,这也极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关于赵恪韩这个亚人格,严语当然也会好奇,但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挟持梁漱梅这样的主意,严语是万万不会去打这个算盘,但如果能问出点什么来,或者说直接揭穿梁漱梅,事情或者出现新的转机也是可能的。
眼下横竖是走投无路,这就是机会,严语万万是不会放过的。
严语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快速扫了一眼,正打算冲进去,然而他很快又缩头,而后又探头。
“她去哪儿了?”
办公室里的灯仍旧亮着,却不见了梁漱梅的身影!
严语本想与梁漱梅正面交锋,没曾想梁漱梅却不见了。
许是刚刚严语检查其他办公室之时,梁漱梅去了别处,或许只是去了其他房间,亦或者去了三楼。
但她一定还会回来,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她也不会留着灯,门也没有锁起来。
严语也不多想,溜进房间,快速翻找起来。
时间不多,梁漱梅随时可能回来,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有跟梁漱梅正面交锋的资本和筹码!
当然了,如果实在搜找不到,严语还有最后的底牌,只是这种天赐良机,又岂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