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讲道理也讲不通,那就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们阉党的办法,咱们无理取闹罢!
蔺太后原本还是端着一副还算和善的态度,只指使着裘安仁指挥他那一干党羽与新派和平朔王吵架,如今终于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了下去:“放肆!你们还敢来威胁哀家了?!”
阁臣当中一半的人全都当着她的面打算撂挑子不干了,这还得了?这群人定然还有一大群的血亲姻亲转折亲,门生更是遍布朝野,这是要当着她的面儿闹罢工!
真当她不敢砍了这群人的头吗?
刚刚才平缓下去的气氛陡然间又被点燃了,裘安仁严阵以待,往门口瞟了一眼。
门外的东厂太监蠢蠢欲动,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冲进来将这群人全部拿下,剥了官服丢到诏狱里面去。
他甚至在心里盘算起来,要是今日在文渊阁中当场杀了余靖宁父子,如何保证嘉峪关的余家军不会一气之下南下“清君侧”。若是当真南下了,调动甚么地方的兵力去抵挡,甚至该用哪位将领都在心里点了一遍。
裘安仁刚数到第四位,却看见眼前的平朔王余璞,也跟着跪下了。
余璞的额头轻轻在地面上触了三下,将一样东西从自己怀中摸了出来,双手奉至蔺太后面前。
是一枚虎符。
余靖宁见了这东西,当场险些一句“爹!”就喊了出来,最后还是卡在了自己的喉头,只滋啦一下剌了一下嗓子。他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的父亲,目眦欲裂,方才的冷静镇定几乎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这交出来的拿是一枚虎符,这简直是将他余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头捧在了手上,全都交了上去。
余璞将这漆黑的虎符放在手心里头,垂下眼睫,却没有唤娘娘,说了一句极其僭越的话。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