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葳:“把他鞋袜脱了,盐抹在脚心上。”
兵士们按住了那家伙,依照余知葳的话,两下把他脚上的鞋袜脱了下来,将盐抹上了他的脚心,顺带着将人结结实实捆成了个粽子。
余知葳一边摇头,一般颇为惋惜的道:“打仗的时候,盐糖都是稀罕物,便宜你了。”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兵士手里抱的小羊羔就要往地上跳,那兵士赶忙蹲下,把手里的小羊羔放到了地上。
这小羊羔子长得漂亮极了,跟团棉花一般,迈着小蹄子噔噔噔几步走到了被捆成粽子的兀良哈兵士脚边,抬起乌溜溜的眼珠子来看了他一眼:“咩。”
那兵士:“……”
一人一羊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那小羊羔又朝前走了几步,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来,对着那兵士的脚心“嘶溜”一下。
那被捆成粽子的兀良哈兵士猝然一缩,一阵钻心的痒从他脚底传来,整个人都弄出了一副要哭不笑的表情。
那可爱的要命的小羊这一下来不可收拾,开始拼命舔他的脚心上的盐。
那兀良哈兵士终于憋不住了,憋笑憋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笑也跟那小羊羔似的,再也没停下来,若不是这家伙被紧紧捆住,恐怕早就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镇宁堡中的民兵将领缩在一旁,看着这笑得眼泪口水齐下的兀良哈兵士,嘴角抽了抽:“将军,方才不是说不用刑吗?”
“我这是用刑吗?我又没对他要杀要剐的。”余知葳将两条腿调换了一下,大言不惭道,“气氛太紧张了,我让他笑一笑不好吗?”
那民兵将领只好缩着脖子,道:“是是是是。”
别看这小羊羔跟个小狗一般大小,却是毅力非凡,十分老实又尽职尽责地舔着那兀良哈兵士的脚心,仿佛不将人舔得只剩下白骨不肯罢休。
当然,大家觉得在这之前,这家伙恐怕先会笑得口吐白沫暴毙而亡。
余知葳看着地上那家伙笑得翻起了白眼,这才抬了抬手,道:“停。”
她从圈椅上下来,将那棉花团一样的小羊羔抱在了手上,冲着那兀良哈兵士笑道:“我问你的话,好像也不是甚么说不得的秘密罢?又算不了通敌叛国。”
那兵士“哼”了一声,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余知葳摸了摸小羊羔的头,顺毛捋了捋:“大丈夫宁折不弯啊,余某我佩服至极。”说罢将那小羊羔又放到了地上,“那你就再乐呵一会儿罢。”
小羊羔很乖顺地走上前,再次对着兀良哈兵士的脚心大舔特舔起来。
笑得快死过去的兀良哈兵士终于受不住了呃,哈哈了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