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宁接下了那盒子,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余知葳亮晶晶的眼睛,笑道:“我原先那枚带钩是我上京城前父王给我的,是他与先帝爷征战时所用,给我以鞭策激励之用,‘见此带钩如在父母身前’,故而从不离身,也未曾更换过。”
余知葳:“……”
好罢,她早该想到的,这种经年不换的东西,向来都有甚么特殊的含义。
余知葳眼疾手快,伸手就将余靖宁手上的盒子夺了回来:“得嘞,方才我嘚啵嘚那一大段儿您就当没听见,我也没送过您东西,您就当我是口头祝福的就完了。”
说罢将那盒子递回尤平家的手上:“得了得了,快收起来罢。”大有一副再不拿出来的样子。
余知葳重新从桌上拣起粽子来,面无表情剥开,恶狠狠往上啃了一口。
余靖宁一脸好笑,瞥了瞥她手上系着的五彩丝绦:“这是甚么?”
“民间玩意儿。”余知葳又是塞了一口粽子了,“世子爷您金贵,就不必戴这种小玩意儿了。”
余靖宁:“没我的份儿?”
余知葳转过脸来,冲着他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没有。”
她将手里的粽子朝前送了送:“食不言寝不语,您上回教训我的,我还没忘呢,您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余靖宁暗自摇了摇头,果真是贯彻了他一贯的“食不言”作风。
余知葳:“……”
她私以为,余靖宁身份尴尬娶亲有困难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了——好给这个娶不上媳妇的家伙一个心里安慰。
谁知今日余靖宁不知怎么了,安静了一会儿,竟然又开口说起话来:“你上回求我三件事,第三件事到现在还没个着落,不知究竟是何事?”总不能比前两件还难罢。
余知葳方吃了三个粽子,觉得又撑又腻,便又净了手,夹些爽口的小菜来吃。听见此话,放进口中,的筷子一顿:“其实不提也罢。”
余靖宁一头雾水:“甚么?”
这第三件事,其实才是最最简单的,是让他在前两件事儿办完之后,别黑个脸生她的气。本是一句俏皮的玩笑话,拿来逗他大哥哥的。
可至于现在……
他爱气不气!
余知葳知晓自己没必要因了这个跟他置气,可就是魔怔了似的,越想越不痛快,索性将箸往桌上一搁,笑道:“我先回房了。”
……
她第二日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本说是要将那带钩拿去丢掉,谁知却怎么都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