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安可仰,幸见王大人。”
……
王渊之看向众人,随即颔首道:“诸位不必客气,老朽回乡祭祖之际,听闻广府在此设宴,便来饮一杯。”
他入席坐定,端起一盏酒轻啜一口。
姚县令得知这位王大人便是当今的太学博士时,心中的紧张感更甚。王大人的到来,对于当地的学子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机遇。
他不由地暗暗搓了一下手,看来,此行回去之后,他定然要去府学只会朱教谕一声,好给府学的学子一些提醒。
突然,王渊之搁下酒盏,从容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知哪位是城北的县令?”
众人听了错愕,纷纷将视线投向姚县令。
他旁边的同僚扯了扯他的袖子,“姚县令。”
姚县令猛然回过神来,旋即起身道:“下官见过王大人。”
王渊之看着他,说道:“近日老朽看了一篇策文。”
“又见此文的著作者名为宋玄,他可是城北府学的学子?”
姚县令一时拿不定王大人的是何意,唯有直言道:“正是。”
王渊之眼底微微蓄着笑意,捏须道:“他写的那篇策文,文辞简练而又文笔酣畅,更妙在说理透辟,令人读之不觉汗出,快哉!”
说罢,王渊之又补充了一句,“你亦是选才有功。”
姚县令听了,顿时怔住,又从快回过神来,“承蒙大人夸奖,下官惶恐。”
王渊之眉头微皱,抬手往洛阳方向一拱,说道:“姚县令,你自是不必谦虚。你等身为一方县令,为圣上选拔人才,即是有功一件。”
此言一出,众人诧异,王大人桃李名满天下,他是何等有名望的人。
而这宋玄,此人到底有何能耐,能当得起王大人的夸奖。
不多时,王渊之小饮两杯,便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众人才开始寒暄起来。
那位孟学士,看向姚县令,笑道:“姚县令,不若来此处坐坐,孟某正好与你聊聊。”
姚县令见此,只好起身坐了过去。
孟学士举起酒盏,敬道:“方才我听闻府学的宋玄,他的文章写得极好?”
“宋玄只是府学一学子,不足谈,不足谈。”姚县令谦和回道。
孟学士旁边的彭学士也举杯上来,正色道:“彭某亦听闻,他的书法写得极好,还是自创的,叫什么书?”
“草书。”姚县令谦虚一笑,“此书法正是南海郡太守选出,且算是他的造化。”
“竟有此事?”
众人神色一敛。
陶太守镇守南海郡,是他们这些学士的长官。平时他们深知陶太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从来不会随意夸赞一个人,除非那人是有真才实学,且是奇才!
众学士思至此,抚须沉吟着,看来此次诗会,他们得多注意注意这名叫宋玄的学子。
姚县令面对他们的疑惑,谦和回道:“确有其事,书科比试那日,陶太守亦是在场的。”
“草书。”极其擅长书法的彭学士沉吟一声,再道:“彭某真想一睹其风采。”
看来此次的诗会是来对了,城北有此奇才,他们竟闻所未闻,顿觉惋惜。
……
宴饮结束后,姚县令与其他同僚一同在府门前为诸位学士送行。
而姚县令离开时,身后的同僚亦热情为他送行。
当姚县令走到马车旁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鲍某恭喜姚县令。”
姚县令寻视过去,见是城南府学的鲍县令,便淡淡笑道:“何喜之有,不过是欣慰罢了。”
“若说是恭喜,鲍县令你底下的学生亦多人才,到时在诗会上,定然能一展风采。”
“承你吉言。”鲍县令一笑。
若是往年,这诗会的头筹定然很大机会是落在城南府学头上。只是今年,却是不好说,鲍县令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