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月听此,放下话本看向她,“是,却也不是。”
话落,她看着院中的松树,“易安先生的文字总是动人,我很难写出这样的文字,不如就此封笔。”
忽然,她一笑,看着阿晚,“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上回你不是说爱吃城北的芋糕么,明日我们便启程去南海郡。”
“可是,老爷准许么?”阿晚微微皱起眉头。
江松月将书合起,“这个月中林书肆赚得利润比以往多上两成,父亲正放手将书肆交于我全权管理,我要去南海郡视察,又有何不妥?”
阿晚点点头,“姑娘说得是,我见洛阳很多人都购入那话本,还有那《漱玉集》亦是多人买的。”
说到《漱玉集》,江松月不得不佩服那位叫作宋玄的人,他的诗词确实写得好,最妙的是风格多变。
或是婉约、或是豪迈,亦或是沉郁顿挫。她从未见有人,能够驾驭多种风格的诗词。
正好上回刘铺头来信说广府会举行诗会,故而,她决定去城北见他一面。
上次未能见着,等她回到洛阳时,方才觉得遗憾。
此时,洛阳的文德殿朝堂中,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赵皇话音落,朝臣中走出一人,躬身恭敬道:“臣有本要奏。”
赵皇微微颔首,站在他身侧的太监总管李丰走了下去,从杨刺史手中接过折子然后送至赵皇手里。
赵皇拿起细看,脸上蓦然浮现一丝异色。底下的朝臣见了,纷纷猜测杨刺史上的折子,写得是什么内容。
一向不愠不喜的赵皇,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杨爱卿,此‘嫁接术’已然施行成功?”
杨刺史谨对道:“回陛下,今春南海郡江下村发生农灾,因施行‘嫁接术’而幸不错过春耕。”
赵皇听了,又看向左前方的大司农傅琰,“傅爱卿,可有此事?”
傅琰手持笏板站了出来,恭敬回道:“回陛下,杨刺史所言属实。南海郡太守上表已写明此事,‘嫁接术’为国库节省了救灾的钱粮,此折子已送至丞相处。”
赵皇双手搭在龙椅上并未出声,丞相岑利白主动上去一步,道:“启禀陛下,确有其事。”
赵皇微微颔首,说道:“此术难得,我们赵国多地饱受连作的困扰,此术正好能解决这问题。”
赵皇目光投向杨刺史,“杨爱卿,此策是哪位策士所书?”
杨刺史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此策,乃南海郡一名叫宋玄的府学廪生所写。”
“宋玄。”赵皇看向下方,说道:“可见我们赵国新秀凸起,诸位爱卿应将招贤进行到底,为赵国广收人才。”
他的话,令底下官员暗自思忖。虽然招贤令发布已久,但第一次能将其搬上朝廷直言的,唯有‘宋玄’一人尔。
少顷,赵皇再道:“若无他事,即退朝罢。”
下朝后,朝臣鱼贯而出。
有不少人纷纷恭喜杨刺史发掘人才,而最后离开的丞相岑利白在台阶前顿住脚步,他看着长长延绵的宫墙,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他对身旁的属官道:“你亲自到南海郡,查一查这个叫宋玄的学子。”
“是。”属官一怔,随即唯唯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