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被雷击中呢?不是有避雷针装置吗?”
丹丹摇摇头:“这我就不懂了,要等明天他们检查的结果。”然后她又缓着气慢慢庆幸,“听说楼顶上被劈碎了那道围水墙,还好大凌晨的没有人员在附近,所幸没有伤亡。”
姜晚莞听后也舒了一口气,吩咐:“那就好。今晚如果有不安心再待的宾客就全额退款送他们离开吧。”
丹丹点点头又说:“今晚酒店断电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杨姐跟霍先生已经是早回去了,那你跟霍小先生是不是也要启程?”
霍坤立刻冲过来回答:“怎么可能再待下去,这么晦气的事,走,必须要走!”
姜晚莞一言不发,对霍坤瞟了一个白眼后回了房间,反正她也巴不得霍坤离开。
“她不走我走!快快,你别愣着呀,找给我个电筒……”霍坤急躁地催着丹丹。
第二天。
姜晓棉上班时就从林深“毒嘴”里听说了昨晚卓池酒店发生的雷击事件,林深还嘲讽笑说“新婚之夜遭雷劈!”。
姜晓棉没说什么,她拿出手机打开资讯新闻看报道,才知道闹得不小啊。她吸了一口冷气,下班之后路过卓池酒店,本来想进去探慰一番,想到他们那张嘴脸就改变了主意远远退回来。
“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呢!”姜晓棉心想。
她转身要走时暼眼见一个男人路过,他正尖着媚音讲电话:“小辣椒,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找你。”说着还朝手机话筒发出一波亲嘴的恶心声音。
本来姜晓棉是很反感这种言辞行为的,却被这声音吸引住,她猛地看那男人的背影,不就是霍坤嘛!听他口气,才是新婚燕尔,就要去鬼混啊?姜晓棉一想就跟在他背后瞧个究竟。
这一跟,便跟到一家饮吧。
霍坤见到那名叫小辣椒的女人就过去亲抱着,惹得那女人扭脸嗔他:“你真薄情喔,曾经答应了要娶我,一转眼就不作数了,冷不丁就娶了那个姜晚莞!”
“哎,这不是奉了父母之命,身不由已嘛,等哪天我搞得那个女人净身出户了,我立马就娶你进门!”
这个外号名叫小辣椒的女子原本是夜场不正经之人,早就跟霍坤有首尾。她瞧霍家有些钱财家业便引诱缠着他不放,今天听了霍坤的话又欢喜地偎到他怀里撒娇:“我只当是霍少爷眼界高,看不上我们这等逢场作戏的女人,可姜晚莞也不过就那样,破罐子一个,肚子里头死过人的贱货!”
最后一句话蓦然冰凉凉地掠过霍坤的脑袋:“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肚子里头死过人’?”
“是啊,上月我一个姐妹碰见那姓姜的在妇科医院,医生还跟她说什么‘流产,什么确定了吗’之类的话,她再出来的时候脸色跟个死人一样!说不是去打胎谁相信啊!”
小辣椒的一番话听得霍坤整个脑袋空了起来,再加上昨晚的事怒气就爆满了头脑,混骂起来:“上个月?她妈的,这婚求了一年,怪不得给我戴了绿帽子她才松口,我说呢!”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脸上都挨了一泼冰凉凉的汽水。
霍坤擦了眼脸要破口大骂时,看见姜晓棉两手持空杯“嘡”一声放在桌子上,她一脸斥责的怒气,“你们够了,霍坤!才婚后第一天,你这样对得起晚莞吗?”
“喔,原来是我的小姨子啊!”霍坤一脸无惧,嘴角重新挂起蔑笑,一手搂紧了小辣椒,另一只手朝姜晓棉的肩膀伸过来:“来,我不介意你也来怀里!”
姜晓棉两只眼睛睁得比鸡蛋还圆还要立体,又推打了霍坤伸出来的那只手,霍坤才悻悻揣回兜里。
那个小辣椒也略认识姜晓棉,知道她的背景是盛星撑腰,便怕她联合晚莞报复自己,于是不吭声落荒离开。
霍坤笑说:“小姨子,你说我过分?我想你也应该听见了,晚莞怀过野种,我跟她不过彼此彼此!”
姜晓棉扭脸过去不跟她提这件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是正式夫妻了!不忠的人是你!”
霍坤砸了嘴,“你怎么不惊讶,看来你早就知道!不过我也能猜出来,那野种除了姓韩的还有谁!”说着气性又冲上头脑,“瞧我不杀了这对狗男女!”
“你嘴巴放干净点!五年的牢饭不够吃啊!想牢底做穿?”
姜晓棉的话有意在含沙射影当年拾遗所的事情,她讽刺后就离开了。因为气恨,满心满眼都留神在霍坤跟小辣椒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坐在凳上的韩母。
“阿姨,这是这个月结的花钱,您收好。”
收银员把花钱递过去,才点醒了愣神的韩母,其实她早在这里多时了。从送花到这家饮吧,从小辣椒提起姜晚莞的名字,韩母就留神起来,把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听霍坤一句“那野种除了姓韩的还有谁”,看到姜晓棉没有正面反驳的表情,韩母像过了雷电的悚惧,软着腿脚踉跄着瘦老身板去到卓池酒店。
姜晚莞接到韩母的电话,她开始是不想待见,碍于人家是老一辈只能下到大堂来。一到就被韩母抓着问:“晚莞,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韩非然他知道。”
简单的六个字,并非称呼“非然”,而是“韩非然”。再没有什么回答比这个更明了揪心。
“晚莞,是那天吗?非然他他…对不起你了吗……”
韩母羞得难以面对姜晚莞,一句话开头,那个“他”字直咬着唇,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姜晚莞心想那天在医院只有代时骞跟姜晓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代时骞从不跟韩母有交集,就料定是姜晓棉多嘴告诉了贾母。姜晚莞的脸面上也不再友善,呆滞着冷眼哼笑:“是姜晓棉告诉你的吧。怎么,来找我为你孙子报仇?还是来替韩非然脱清罪责?”
贾母抓过姜晚莞的手,那双长满茧子布满皱纹的手,如同乞丐向人求怜悯,韩母泣言而下,“我要怎么样才能赎清他的罪孽…”然后那双手狠狠地被姜晚莞推攘开。
“这句话,你应该回去对你儿子说,是他讨厌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他不认他的亲骨肉,也是他一句话就厄杀了这个孩子!你以为你儿子会觉得自己背负了一条命在苟且偷生吗?不,他活得没有一丝愧疚!简连禽兽都不如!”
姜晚莞指着韩母的鼻梁,压低了斥责声不敢放大,但对于贾母来说,已然如雷惯耳。她越想越觉整个羞愧的世界坍塌得万劫不复。回到家后,不见儿子回来,忽见洗衣机直立在那里,又想起那日床单上的血渍,韩母就挨坐着板凳锤脑忿恨起来:
“这孩子畜生啊!”
“怎么如此欺骗我,我养了个薄情子!”
“居然瞒得我浑然不觉!”
……
韩母的两行老泪纵横交错地挤入道道皱纹里,老态的面容上湿了一大片,心中像挨了道棒槌横撑在血管里的难受。紧接着瞪直了眼睛,握拳捶起胸口,呼吸急促起来坚持小半会后直接摔下凳子,她拼命地掏出手机,一下子没拿稳还摔在地面上。
于是,一遍遍按下拨号键,一遍遍听彩铃循环。
听不到儿子的回音,只有自己呼呼大喘的声音。
手机最后“嘟嘟”挂声,冰冷得没有希望。像催命的咒语。
向氏集团的紧急会议室外,那一堆手机里,只有韩非然的手机拼命在震动。
向氏在此之前,向父因为身体日益沉重,所以向冬漾回到了向氏开始学着接手父亲的工作。刚好今天向冬漾收到财政部的员工孔唤挪用公款的举报,虽然只是小千的数目,事后孔唤也悄补了亏空,仍然露了马脚。向冬漾便召集各个相关部门开会查处,会议卡在下班点也没有结束,就这样耽搁了时间也没人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