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棉来到了小泉房间,推了一下门,里面的向浠焰正在教导小泉做算数题,听她抚着小泉的头耐心讲:
“你看,这个方程式的X既然已经解出来了,那么它与Y之间的关系也就不难研究,小泉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再斟酌想想。”
……
这么多年了,向浠焰嘴上虽然没有对冼新辰表达些什么,但是她的实际等待再表明不过,这也是一个足够痴情的女子。
向浠焰转过身,看到姜晓棉站在门口,跟着她略微笑了一下,毕竟她们也是许久不曾见了。
向浠焰走来说道:“晓棉,每次我来都不见你在,工作不要太拼命了。”
姜晓棉点点头,“嗯,下楼吃饭吧。”
菜桌上,冼父先乐谈:“浠焰,这阵子也多亏你两头为公司两头忙活了,这不,你父亲总唠叨我,我耳朵的茧子,就是被你父亲叨叨出来的。”
向浠焰盛了一碗汤递给冼父笑道:“伯父,我父亲他就那样,别听他瞎说,我哪有那么娇弱。”
冼父忙摆手反驳:“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捧在手心里面疼的,就拿你跟晓棉来说,你们一个个都在工作事业上奋力转悠,不是加班就是周末还在忙,将来不找一个疼你们的男人,我都不放手。”
白胜雪在一旁听了后笑:“嘴上是这样说,你自己都是过来人呢,哪个男人敢在婚前露出半分不好?婚后才会原形毕露。”
冼父也笑道:“你白姨啊,人老了,嘴还是这么碎。”
大家听了他们互相戏谑后都作笑一场。
“哎,浠焰,你弟弟这些年在国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冼父无意间提起的一句话,姜晓棉眼神停了一下后只低头吃饭,白胜雪看到女儿的异样,知她心事,欲要串开别的话题时向浠焰已经乐得回答出来。
“他啊,近些年也不向家里要经济了,总说自己过得不错,问他什么时候回时也没给个准确的信,我爸妈也放心着不大管他。年轻人嘛,他也该成长成长了。”
向浠焰的话刚说完,白胜雪忙夹一块肉到她碗里,“浠焰,多吃点啊!”
“谢谢白姨。”
姜晓棉仍然没有说话,她心想对于向冬漾已经回国这件事,他自己没说,她也就不好讲。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开门声。
顾妈瞧去时,声音带有几分欢喜往厨房里通报了一声:“是少爷回来了。”
白胜雪看见冼新辰正二话不说就要往楼上去,便过去拉了他过来:“新辰,你爸跟浠焰都在呢,过去陪他们吃一顿饭吧。”
“白姨,我只是回来拿一下东西就走。”
冼新辰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后继续要往上楼的方向,忽然被他父亲一声呵斥住。
“站住,你给我过来好好地吃这一顿饭。”
“走吧,瞧你也瘦了不少,别让你父亲生气了。”白胜雪半推拉着冼新辰到餐桌面前。
向浠焰见他面无表情,自己在场又显得十分尴尬,先开口问候:“新辰,你回来了。”
“嗯。”
冼新辰的这一句“嗯”,看也没有看向浠焰一眼。
顾妈添了碗筷后,冼新辰二话不说就拿起饭碗“唰唰”完后准备起身离开,“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大家都还没吃几口呢,冼修新辰连菜都没夹一嘴,碗里的饭就空了。
冼父叫住了他:“站住!”
大家都在沉默的气氛中小心翼翼地呼吸。
冼新辰的语气变作不耐烦:“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又要我怎样?”
冼父将手中的筷子一摔,怒斥道:“家里还有客人在呢,你这是像吃饭的样子吗?”
“我本来就没想吃这顿饭。”冼新辰的话语间充满了忤逆的意思。
白胜雪连忙去调和:“新辰,好好跟你爸说话,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父子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可不是嘛,父子没有隔夜仇,毕竟已经隔了好多年。我也很想问问他,我跟愿好的婚事,到底怎么解决?”冼新辰丢下一句很冷漠的话。
听他们的对话,向浠焰就更加无地自容了,起声辞笑:“伯父,伯母,我吃饱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姜晓棉看向浠焰的模样,也跟了出去:“我去送送她。”
出门后,姜晓棉叫住了她,向浠焰苦闷着开玩笑:“怎么,来看我笑话?”
“怎么会呢,我怕你心里会不好受,就想来找你说说话。”
向浠焰冷笑了一声:“愿好是你的好朋友,你们跟新辰一定觉得我贱透了吧,会说我阴魂不散,也会说我不知羞耻。”
姜晓棉摇摇头说:“我们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你。”
向浠焰的表情变作沉默,好像在想着什么,直到走了半天的路程,她才缓缓开口:“这些年来,有的时候我也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耗着自己的青春,或者又问,这样值得吗?可答案每次都是肯定的。”
“为什么?”姜晓棉朝向她问,看见她笑眯眯,那苹果肌圆润光泽,很是好看,曲线拱出了“执着”两个字。
“你听过一句话吗?没有适合的伞,宁愿淋雨,也不将就。我一生想要的,就只有冼新辰。”
向浠焰的回答真的让姜晓棉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但是那段不也终究过去,最终活成了当初都意想不到的模样。
姜晓棉很讨厌老天爷对命运的纠葛安排,她不得不轻笑一声告诉向浠焰,也算是提醒:“没有谁可以左右别人的思想,新辰哥只能是愿好一个人的。”
向浠焰微微笑,她没有反驳,只是面上的笑肌悄悄松开,反问:“你连给我希望的话都不相劝一句,是在记恨我吗?如果当初不是我劝止你跟冬漾见面,或许他就会因为你而留在长南。”
姜晓棉很坚定地摇头,“不,这才是他应该走的路,我没有那么大的资格去改变他应该有的人生。”
“刚才吃饭的时候,冼伯父提到冬漾,你一言不发,我都看在眼里,我们都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心里有他,那就等他吧,他值得你爱。”
姜晓棉默默在心里回答“我是第一个知道他回来的人吧。”
向浠焰说完最后一句话,停下了脚步,示意晓棉无需再相送,自己沿着街道,走远而去。
只因那一句话:“如果你心里有他,那就等他吧,他值得你爱。”姜晓棉回味起来,如铭心之言久久不忘。不知傍晚的天逐渐变暗的缘故,还是微泪泛在眼眶的缘故,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
她想,冬漾啊,你连那幅画都不要了,那我在你心里还能占几分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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