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那独眼老大似乎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思索了片刻却是故意冷哼一声。
“顾兄客气了,我们这里倒是不缺人,这份心意我黑某心领了便是,至于这家伙也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往后山悬崖一扔,养肥些豺狼虎豹,平时兄弟们打猎说不得还有这么些好收成!”
独眼龙的声音很大,在说话的时候更是有些饶有兴趣地看着正躺在木榻上假装昏迷的溪竹。
“你......你们要干什么!”
听得那两个家伙绘声绘色地交谈,躺在木榻上紧闭着双眼得溪竹嘴角已经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最后终于没能坚持住猛地自木榻上翻身起来,整个人更是往那角落里一缩,一脸戒备地盯着屋子中的两个家伙。
这时他才发现这屋中得两人,一人独眼,皮肤黝黑,又是满脸胡茬,看上去面色凶人,而另一人身材同样高大,但看上去剑眉英目,脸上胡茬刮得干干净净,一头黑发束在身后,多有几分气宇轩昂之意。
“你是?”
在看清楚这第二个家伙之时,溪竹眉头再度一皱似乎生出了一丝熟悉得感觉,不多时他突然脸色一变道:“你!是你!”
溪竹使劲吞了两口唾沫,原来眼前这家伙不正是和自己关在一起的那个邋遢得大汉又是谁。
当二人见溪竹的反应却是相互对望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正当晌午,在那黑风寨之中一片喧哗声不止,这黑风寨地处乌土岭,因此处奇特乌土而得名,说是一个寨子,实际上却是一群土匪流寇的聚居之地。
寨子很大,依山而建,传闻寨中有数百凶人,因远离城都所以在很久以前被征讨数次无果之后便不了了之,于是越来越多的草莽闻风而至,以至于这寨子规模日渐庞大。
不过自从被征讨之后,这群流匪好像也是对周围的洛国地方军队有所忌惮,便再很少与府门作对,偶尔劫一些路过的商旅也只图个钱财,这些年安分了不少。
没想到这次竟大张旗鼓地与蕲县派出押送民夫前往边城的军队硬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与溪竹被关押在一起的那个男子:顾流风。
话说黑风寨这一代当家寨主黑老大与顾流风曾是至交好友,这顾流风道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不过与别的土匪有所不同,这家伙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称号:赏花人。
名字好听,却是一个实打实的采花大盗,这次也是在蕲县失了手才被抓去关了起来。
没想到黑老大虽然是一个土匪出身,却是如此讲义气,也不知是哪里得了口风,所以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硬劫囚车把顾流风给救了回来。
“哈哈哈!顾老弟,听说你这次栽在蕲县,全是为了那许氏的女子,可否给大家兄弟伙聊一聊那妮子如何?”
这酒喝得正起劲,那黑老大突然一拍顾流风的肩膀,爽声说道。
话音落下,所有人皆是一愣,然后许多人又开始立马随声附和道:“对啊,顾老大,给兄弟们说说那妮子长得如何,辣不辣!”
只见顾流风手中的水酒刚送到嘴边被黑老大这一问却是愣了一下,溪竹此刻也在席间,只有他一个人被带到了这里,用顾流风的话说一切都是缘分,看他这小子一路不正经,有几分自己的样子,所以对他有几分欣赏才顺手给救了回来。
此刻顾流风被问起,溪竹也是在人群之中将目光落到了顾流风的身上,双眼之中露出了些好奇之色。
别看他在囚车之中的时候夸夸其谈,可说起来这许家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他也是一概不知。
还别说,这顾流风胡子一刮,浑身一打理,一改了牢房之中的邋遢模样后,确实有几分气宇轩昂的意思,怪不得去做个采花贼了。
“呃......”
顾流风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一样,而后脸上略显尴尬地说道:“惭愧惭愧,我顾流风一生潇洒浪荡,莫说这蕲县,就算是那边城的大家闺秀若要一卿芳泽也是信手拈来,可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失手了!”
说到这里,顾流风一口酒仰头喝了下去,听他感叹他旁边的黑老大却是一愣。
“顾兄弟你也失手了!”
黑老大一脸吃惊地说道,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惭愧惭愧......”顾流风又连连说道;
“这是为何,凭你顾老弟的身手要说被那蕲县那群酒囊饭袋给抓住了已经让兄弟们大为吃惊,可这温柔乡未尝却是我黑老大也不信了!”
黑老大继续说道,顾流风的连忙摇头,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正好一下子和人群之中的溪竹装上,见他双眼一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大声说道:“这许家小姐我虽然没见到,不过......”
这话未说完,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再一次注意。
“嗯?”
这一次黑老大也是再度看着顾流风,只见顾流风脸上突地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只见他突然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将手一抬,一下子指向了人群中的溪竹说道:“不过要说对这许家姑娘有所见解的话,还得问问这位溪竹小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