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恒躬着身退出微辞轩。
齐子豫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还去子虚茶馆吗?”
小砾子立即雀跃,小跑出微辞轩道:“柔喜姐姐,我们出府吧。”
柔喜看齐子豫也一起出来,便道:“你小心摔倒。”
这时的子虚茶馆不知为何还未打烊,店中还坐着两个书生。
“子由兄莫再愁了,伯佐兄若是泉下有知,定不会安息了。”一个着青衣的白脸书生道。
齐子豫听到“伯佐”心里一跳,这么巧?
另一个书生泫然回道:“伯佐兄待我如兄弟一般,三年前初至京城,还是伯佐兄收留我,科考之后,若无伯佐兄引荐,我们二人如何能当上这吏官,为陛下拨冗啊。可如今他死无全尸,我们二人却还苟活于世,如何对得起伯佐兄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齐子豫径直过去走下,对着二人微笑道:“不如告知本王,本王可以帮你们。”
两书生看清来人,顿时呆住,竟也忘记行礼。
柔喜在一旁喊了一声。
书生才反应过来,赶紧跪拜道:“三殿下千岁。”
齐子豫示意他们起身,悠悠道:“伯佐是谁?”
二人对视一眼,青衣书生回道:“吏部侍郎姚慈之子,姚由,字伯佐。”
“姚慈新近丧子?为何本王不曾听说。”齐子豫挑眉。
“伯佐兄乃姚大人的庶子,家中排行第三。”青衣书生继续道。
“姚由怎会死?”齐子豫拿起新添的茶盏,抿了一口问道。
“自是那阴险的姚夫人所害!”一直没开口的白衣书生愤慨道。
“子由!”青衣书生赶紧喝住他,随即跪拜道:“殿下,子由过于悲愤才出此言,请殿下勿怪。”
白衣书生自知不妥,但他今日也不吐不快。
“殿下,那姚夫人早年前便对伯佐兄不满,觉得他才智过人,改过自己的孩子,便将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伯佐兄心地善良,不善心计,自然不是姚夫人的对手。但我等也没想到,这姚夫人竟这么心狠手辣,置他于死地。如今尸骨无存,我等不知从何处寻啊。”
说着说着,二人的眼泪都快掉下了。
小砾子听得心惊胆战,早知宅院高门内尔虞我诈,同室操戈,今日算是见识了一番。
“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是姚夫人下的手?”齐子豫冷静道。
二人又对视了一眼,青衣书生才道:“那日我们与伯佐兄约至茶馆,但伯佐兄迟迟不来,我们便上侍郎府一探,那姚夫人的亲信王管家将我们赶走,说伯佐兄已然出府。之后我们便再也没见过伯佐兄。”
“如此怎么确信伯佐已经遇害?”齐子豫又抿了一口。
“伯佐兄最离不开身的玉坠,今日我们在集市上看到了。伯佐兄向来视作珍宝,从不离身,如今流落市集……”青衣书生神情晦暗。
齐子豫也没想到是玉坠。这李掌柜效率挺高啊,才刚入柜,立即便转手了。
“你们怎么确定凶手是姚夫人?”齐子豫又问了一遍。
“伯佐兄为人坦荡,并无与人交恶,只有这姚夫人视其为眼中钉。”白衣书生立即回道。
这么说来,也只是这二人的推测。小砾子觉得这案件越来越复杂。
齐子豫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伯佐之事,本王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