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混乱,总算是渐渐平复。
张小雷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人们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率先将银子交上来,免得不小心将银子给弄丢了。
“张老板,那些刁民都被赶走了……”一人凑到张小雷身边,恭敬道,“接下来怎么整,继续挖吗?”
张小雷冷哼道:“当然继续挖,让大家伙儿都别停下。”
“好咧。”
他连忙退了下去,而张小雷站起身,嘴里又骂了几句脏话,就又进了山。
然而他进山以后,却是走了另一条道路。
他在这儿七弯八拐,绕过几片林子。
终于,来到一条小路上。
小路旁,一对父女坐在这儿歇息。
那孩童分明就是先前张小雷怒喝的孩童。
而这男人,也正是先前被张小雷用锄头砸的男人。
张小雷笑呵呵地说道:“还不错,那些刁民都走了。”
男人摸着自己带血的脑袋,却将自己整个头发都扯了下来。
原来他是个光头。
而那乱蓬蓬的头发里,却藏着一个皮套。
“张老板,刚才你那一锄头砸得可真狠啊……”男人啧啧道,“要不是我脑袋上有个东西,我还真怕被你一锄头给砸死了。”
张小雷笑道:“我若是不砸狠一点,这藏在皮套里的猪血也出不来。”
“那倒也是。”
此时张小雷蹲下身子,揉了揉孩童的脸:“演得不错。”
孩童咧开嘴笑了:“我还真以为爹爹死了,就没忍住哭了出来。”
张小雷抬起头,与男人说道:“我让你去弄些碎肉好演得逼真,可你倒好,竟然弄了个耳朵来,真把我给吓坏了。我当时心里直打哆嗦,就怕是我把你耳朵给砸下来了。”
男人一本正经道:“今早出门的时候,听见隔壁不远有人在惨叫,过去一瞧才发现是有个人出老千,被割了耳朵。当时耳朵被丢在路边,我寻思着正好拿来演戏,就带着耳朵跑了。”
张小雷惊道:“怎么随意拿人耳朵,记得还回去。”
“等我洗干净就还回去。”
“嗯……”
张小雷拿出银子,放在男人手中,认真道:“记得,今天的事儿,对谁都不要说,这样以后还有可能用你。”
“那是必然。”
张小雷笑道:“回去买点好吃的补补,头发都掉光了。”
男人严肃道:“张老板,这头发不是掉光了,是我自己嫌麻烦,全给刮干净了。”
“这分明就是掉的,瞧这中间地方还稍稍有些毛发,可前边光光溜溜。”
“是我自己刮的,我寻思着可以剃度出家。”
“可这就是掉的……”
“张老板!”
男人没忍住,对张小雷怒目而视,他低吼道:“我才刚与你做了场好戏,你怎么如此羞辱我?我的爷,我的爹,他们都没掉头发,我娘的头发也是乌黑亮丽,我怎么会掉头发?你休要再胡说!”
张小雷歉意道:“是我说话欠考虑了,别放在心上。”
“狗吠一样的言语,你张口就往外讲!”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别在孩子面前动气。”
“以后休要再提!”
“绝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