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燕的身边,有个孙虎……”李风舞感慨道,“孙虎与我曾是好友,自从我们家道中落,他跟随了一柳燕,才渐渐疏远。要说实话,孙虎的本事真不小。”
“怎么不小?”
“这些年来,一柳燕的大多案子都是他破的,每当他破了案子,他都会将线索放在一柳燕面前。”
“所以人们和一柳燕都以为,是她本人破了案子,她也因此名声大噪?”
李风舞点头道:“对,孙虎本事极大,只是为人低调。哪怕是我,对他也颇为惧怕。记得以前还是朋友时,我、沐修还有他,三人总是互相比试。从那时起,我就察觉到了他的可怕。”
张小雷惊讶道:“莫非他跟你比试时,他输多赢少,能跟你打得有来有回?”
“那倒不是……”李风舞嘟哝道,“他从未赢过一次,只是有好几次他险些赢了,所以我才觉得他可怕。”
张小雷懒得搭话。
他知道,李风舞又要跟他吹嘘了。
果不其然,李风舞跟小二要了壶黄酒,随后感慨道:“这么说来,沐修也从未赢过我。他俩也曾联手过,但都不是我的对手。倒不如说,他们与我比起来,就好比蝼蚁与麒麟的差距。只是那蝼蚁咬到过我的脚趾,所以才稍稍有些忌惮。也不是怕死在蝼蚁嘴里,仅仅只是怕疼。”
“先生不要每次都跟我吹嘘自己……”张小雷嘟哝道,“说正事,你在城中多久了?”
“才一天,顺便做了点事,想听听么?”
“我能听么?”
“事情办完了,你很快就会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李风舞笑道,“当出了命案之后,你猜我在做什么?”
张小雷猜道:“远处观察,揣摩真相。”
李风舞摇头道:“没有,我看都没看一眼。我只瞧见人们纷纷去岸边看热闹,一柳燕也去了。于是我走进茶汤馆,里边空无一人。我大摇大摆上了二楼,进了各个房间,拿走了里头的会票。其中有个房间,钱财最多,估摸着是一柳燕的。”
张小雷惊愕道:“你偷东西了?”
“那怎么能算偷呢……”李风舞惊奇道,“我大摇大摆进去的,我还哼着戏曲,看了会儿你练的字。随后我把茶汤馆各个房间里的会票全都收好,顺便拿了件一柳燕的肚兜。还有,我拿完东西后,又是大摇大摆从大门口出来,只是人们都在看尸体,都不看我一眼。”
“你还偷姑娘家肚兜?”
“那肚兜对我有用。”
“你拿去有什么用?”
“说了有用,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小雷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觉得李风舞脑子有些问题。
这出了命案,大家都在看尸体的时候。
他却大摇大摆去拿人钱财。
他还哼戏曲?
他还看练字?
他还拿肚兜?
他还从大门口出来?
张小雷深吸一口气,他咬牙道:“我的会票……你都拿去了?”
“你的我一两都没拿,留给你回去孝敬爹娘……”李风舞说道,“一柳燕的也没全拿走,不知她从哪儿得来这么多钱财,我拿了三千七百两,给她留了二十两,怕她回去路上没盘缠。男子汉大丈夫,对姑娘家能温柔点就温柔点,更何况是心爱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