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端过茶,凑近一个桌子,好奇地与人问道:“最近有啥好玩的事儿?”
那桌上的人摆摆手,嫌弃地说道:“才正午就来问事儿,下午不做事了?喝了赶紧出去。”
“就是,正午就来听人吹牛皮……”又有人说道,“喝完干活去!”
那俩人面露尴尬之色,喝了茶便走出了茶汤馆。
正午就来跟人侃天说地,确实是遭人嫌弃。
张小雷对店小二叫道:“小二,过来问个事儿成么?”
那店小二连忙走过来,笑着问道:“客官,问什么事儿?”
“你说那俩人是骗仙李风舞请的茶……”张小雷问道,“他什么时候请的茶?”
店小二想了想,便回答道:“约莫是一个月前。”
“哦?一个月前?”
“是,他那时在这儿雅间里与人吃饭,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说请江湖朋友吃茶。”
“为什么给一百两?”
“据传他欠邵家人情,之后有写信给邵家,问邵家想要什么人情。”
“结果呢?”
“结果邵家要他在云城、麦城都给茶汤馆送钱,拿来请朋友们吃茶。我们这边给了一百两,据说云城那边给了一千两。”
张小雷惊讶道:“一千两?那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店小二笑道:“要我说啊,邵家真是浪费了这个人情。他堂堂李风舞的人情,用一千一百两来还清,值得么?”
“是不值得。”
“这似乎是邵家的新家主提出的。”
张小雷咬了咬嘴唇,说道:“那新家主应该是给李风舞一个面子,让他用钱就把人情解决。”
是邵小玲。
可她怎么都不与自己说过?
张小雷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邵小玲应该是不想让他难过。
毕竟李风舞没有亲自前来,而是写信问邵家要什么人情。
这也说明,他不会来。
既然不会来,那邵小玲也没与他说的意义。
店小二感慨道:“据传两年前,李风舞在云城摆茶会,当时云城周边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只可惜我不在那边,否则也能见识一下。”
张小雷点头道:“还有其他关于李风舞的消息没?”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没有,近两年他低调得很。”
“他本身做事就是这风格。”
“他以前是低调,可现在更低调……”店小二认真道,“之前甚至有些人传闻说他死了,可他上个月又来我们这儿送财,大家又改口说他不是死了,而是隐居了。”
张小雷笑道:“那种人的做事想法,我们自然也猜不出来。劳烦你,倒一壶水酒。”
店小二连忙说道:“客官,我们麦城的水好,产出来的黄酒滋味不错,给你来一壶黄酒尝尝?”
张小雷问道:“黄酒,是人喝的么?人这生物,喝得下黄酒么?”
“客官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那我打壶水酒去。”
“快去。”
店小二很快就把水酒饭菜都端来,张小雷等吃完之后,就结清了帐,又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他不打算在麦城久留。
本来就有许多事要做。
“这位朋友,稍等一会儿。”
他刚收拾好东西,忽然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扭头一看,只见一名衣着朴素的老头子,正坐在他的身旁。
张小雷问道:“这位朋友是?”
“人们叫我莲蓬老头。”
“这名号哪来的?”
莲蓬老头笑了笑:“每年夏天,我都蹲在茶汤馆门口卖莲蓬,于是人们叫我莲蓬老头。不过等秋天到来,就在这卖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