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闲汉很是沮丧,又盘问了几句,自顾自地走开了。泓一和沉粼对望一眼,沉粼飞快地将手中行囊交于和妶,道:“我去去就来。”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余下众人不明所以,和妶抱着他的包袱更是一脸迷惑。玹璟问道:“那人方才说了什么?”
人来人往,众人苦等无果,巨魄便领着众人先行前往城中央的恩主宫。恩主宫同样古朴建造,可等级分明,处处有精兵把手,主殿的石柱上刻满了缅巫的历法、刑罚、占卜术,肃穆森严,却与市井那般活泼自由的景象迥然不同。
侍卫晓得巨魄一行人的来历,也就不敢多加阻拦。
乌图长老早在缅巫族神庙之前等候良久,不见沉粼、泓一二人,却有些诧异。
众仙为涂雅氏先祖上过三炷香之后,这二人方终于赶了回来,俱是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脸上青红交加,也说不出是沮丧还是高兴。族将见恩主这个样子,也不敢看也不敢问,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退立。
泓一将众仙请到侧殿来,驱散闲杂人等,楼澈问道:“泓一仙上方才与沉粼仙上去得匆忙,究竟所为何事?”
泓一正吞下一盏浓茶,沉粼捋顺头上的发丝,道:“未曾料到,缅巫城中藏龙卧虎。”
原来方才那城中闲汉向沉粼打听毐川的野史,说是想知道些秘辛,好在吟唱诗人面前吹嘘一把。缅巫离雪山毐川岂止千里,此等乡野愚民竟知毐川的二字,还要着意打听其野史,多么不同寻常?
当时泓一站得近也听见那闲汉所言,他与沉粼都是何等敏锐的心智,立即意识到可能有人背后操纵着一切。
眼看那闲汉走开,二人心照不宣,顾不得向众人解释,急忙去追那闲汉。指使之人必在某处等着他回信,顺藤摸瓜,没准能有意外的收获。
那闲汉上了年纪腿脚细碎,二人虽脚力俱佳却也不敢跟得太紧,若零九六真在附近,稍有异动便会立即察觉,到时逃之夭夭,便再难寻觅了。
果不其然,那闲汉来到一榕树下,左右徘徊,却不见有接应的人前来。那汉子似是不耐烦,跺了几下脚,便将手中一物埋入土中离开了。沉粼与泓一二人方要前去查看,猛觉后心风声簌簌,似有人暗施突袭。
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饶是沉粼应变奇快,只勉强接过了当头劈来的木棒,身体却已踉跄后退。泓一一惊之下当即上手格开那人肩头,嗖嗖在空中连下两招重手,才稍腾出缓和的空间。
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恩主宫首侍宗荣鞠。他蓦地见到泓一的脸也是大惊失色,连忙丢下手中武器,跪道:“属下有眼无珠,不知恩主驾临,还请恩主责罚!”
原来例行巡街的荣鞠看见二人鬼鬼祟祟,怀疑二人图谋不轨,这才一路跟了过来,见二人凝神之际,忽加偷袭,未想到其中一人正是缅巫恩主本人。
荣鞠诚惶诚恐,泓一听得这前因后果,知此人一向忠勇,此番又是无心之举,遂赦他失手并不责罚。最终沉粼赶过去在那闲汉掩埋之处挖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
荣鞠诚惶诚恐,泓一听得这前因后果,知此人一向忠勇,此番又是无心之举,遂赦他失手并不责罚。最终沉粼赶过去在那闲汉掩埋之处挖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
玹璟疑道:“莫不成零九六能在这瞬息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树下的东西?”
泓一道:“却也未必。那闲汉为人收买,若欲掩人耳目,只把此举当了噱头,也未可知。”
沉粼接过和妶递过来的玉扇,道:“虽说东西没拿着,但巨魄君猜测零九六跟毐川青瀛沾些关系,却是得以证实了。”
醒复道:“把你们说的那个人抓过来审问一番,不就得了吗?”
泓一当即摇摇头,道:“怎可?缅巫治族有法,那闲汉既无所触犯,又怎可轻易拿人?况且零九六之事实是恶劣,若惊扰平民百姓,恐引起恐慌,到时便更加难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