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林初忍着泪和宛陵一齐去搀起韫姜,韫姜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来对二人道:“如今本宫深陷泥淖,你们若想帮本宫,如今就离本宫远远的。”言罢,韫姜提裙而去。林初看着韫姜坚忍的背影,禁不住落下泪来。
殿内气氛凝重,陪侍的一众奴才大气也不敢出。江鹤悄悄探了眼徽予的脸色,只见他脸上阴云浓重不见消散,他的星眸里如同含着利刃一般可怖骇人。徽予阴沉着脸转着拇指上的扳指,良久,他开口:“你们都出去,江鹤留下。”此令一出,众人皆退独余两人说话。
“你也看见了,你怎么看?”徽予终抬起头来。
江鹤哀叹:“恕奴才僭越,二殿下不过是四岁孩童,平常又是像德妃娘娘那样温和待人的性子,心无歹念,怎会无缘无故去推全婕妤呢…”
徽予微微颔首,沉默良久才开口:“你去把阳儿带来。”
当下再阳跪在未央宫正门口,小脸上尽是泪痕。簪桃陪跪在一旁急的是满头大汗,一壁极力地劝着:“殿下,殿下,您就起来罢!德妃娘娘说了,不让您跪着!您这跪着也是叫娘娘难堪啊!”
再阳却一扫平日的乖巧听话,倔强地攥紧衣角摇头道:“不!是我做错了事才会让母亲罚跪!”簪桃干着急,又不好硬拉皇子起来,只好轻声细语地劝着。那江鹤着急忙慌地找来看见这一幕也是吓得不轻:“哎唷!簪桃姑娘,这是怎么了?”
簪桃急得险些落下泪来,见江鹤来了赶忙起身道:“二皇子殿下如今倔着,说是殿下之错造成娘娘受罚,如今为赎罪,跪着不肯起。”
江鹤恍然,换上了一副笑脸跪下对再阳道:“殿下,皇上请您过去。您过去和皇上说了,皇上许就能恕了德妃娘娘了。”
再阳抬起头抹抹泪问道:“真的?”江鹤扶起再阳,替他拂去衣上的灰尘,笑嘻嘻道:“奴才什么时候骗过您呐!”再阳心急于韫姜之事,也就信了江鹤起身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