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同里的三人,东倒西歪靠在墙根,胡同里院里出来两个跳房子的小孩儿,看见三人要么是嘴角带血面色蜡黄,要么是肩头背后带上,以为这是坐了三个倒卧,走近一看这仨人却全是活的,急忙跑回院儿里喊来家大人。
出来的是个大嫂子和一个老太太,俩人一这仨人的样子,也吓坏了,幸好狗少伤的不重,韩大胆儿经过一番调息,虽然面色惨白脚步虚浮,但总算能行动如常,只是叶灵还在昏厥。
老太太心眼好儿,端来一碗红糖水姜水给叶灵服下,她这才悠悠转醒。但却不住咳嗦,说不出话来。
韩大胆儿此时稍稍恢复了些气力,这才长叹一声,瞪了叶灵一眼,说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这丫头……哎!”
叶灵咳嗦了一阵,刚才气若游丝面如金纸,此时才算稍稍缓过口气来,不过肋骨断了,一吸气疼得不住咳嗦。只能双眼翻红,对韩大胆儿强挤出一个微笑。
“大……大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
话没说完又不住咳嗦。
韩大胆儿道:
“你还算聪明,没用真的镜芯来钓大鱼,不过这假的做得也真像!”
叶灵咳了两声道:
“这是……用真镜芯翻模,用……铜水…浇筑成的,我故意装上毒针尖刺,就是为了要……要这黄袍老祖的命!”
韩大胆儿好奇地问道:
“黄袍老祖中毒了?”
他比其他几人晚到一步,并不知道黄袍老祖被毒针刺中的事儿。
“这是我爹在清宫大内盗得的奇毒,无药可解,黄袍老祖这次必死无疑,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小孩儿的样子!”
韩大胆儿问道:
“怎么?你爹没跟你说起过,这黄袍老祖有长春不老症么?”
叶灵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
“这次总算给我爹报了仇!了啦一桩心事!只是……听你说……这黄袍老祖……竟然是三个人……这我却没想到,另外两个……也必须找机会除掉才行!”
这时一旁包扎伤口龇牙咧嘴的狗少说道:
“你俩废话说完没有,我这疼到要命呢!”
叶灵道:
“被针扎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大哥哥都吐血了,伤得不比你重?”
狗少差点给气乐了,说道:
“嘿!念完经就打和尚,刚才要不是我,你命都没了!”
叶灵背后伤口不深,反倒是刚才挨了面具人一脚断了肋骨伤的颇重,胡同里刚才一场恶斗虽然凶险万分,但却时间很短,只是片刻之事,等胡同里的住户都赶出来,拼斗早已结束,只剩下坐在原地满身伤痕的三人。
韩大胆儿住的离此不远,他以前又是巡警吗,所以胡同里有不少人都认识他。有几个好事的,也已经去报了案。
附近管片的警察到了一看,原来是韩大胆儿,都是熟人,便详细询问受伤因由,韩大胆儿之说是被三阳教余孽伏击,其他事情则一概不提。
随后韩大胆儿请几个警察把狗少和叶灵先送到附近的医院诊治,自己则挣扎着站起身来,说还有要事在身,跟警察借了一辆自行车,就朝着拍卖会的洋楼而去。
叶灵拉住韩大胆儿衣角,说道:
“大哥哥,你……你也受了内伤,一起去医院吧,洋楼里的事情,就别管了!”
韩大胆儿摇摇头道:
“不行!我必须得回去,梅若鸿还在那,咱们出来的工夫并不长,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希望那个杀人凶犯还没有趁乱逃掉!”
言罢,便挣脱叶灵拉扯,骑车朝租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