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谁!以前不就是个臭脚巡么!”
法国人见鲁正雄说话如此不客气,便用法语对韩大胆儿说道:
“韩先生请不要和这家伙一般见识,他只是个让人讨厌的暴发户,一个蠢货而已!”
说话时法国人脸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以至于要是听不懂法语,还以为他在向人谦卑地解释什么呢!
梅若鸿也听得懂法语,听法国人这么说,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韩大胆儿也用法语回道:
“没关系!这家伙蠢得像猪,我怎么会和猪一般见识!”
鲁正雄见几人用法语交谈,但脸上神情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急忙问道:
“你们说什么呢?说点别人听得懂的话!”
这时,从洋楼中又走出一个人,这人中等身材,体型偏瘦,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有些文弱。他走到法国人跟前耳语了几句。
韩大胆儿留意到,鲁正雄此时眼神有些变化,眯着眼瞧了一眼刚才走出来那文弱的男人,可那男人却与鲁正雄丝毫没有眼神接触。
法国人依旧面带笑容,把鲁正雄和韩大胆儿、梅若鸿请进洋楼。
老蔡依旧在门口检查请柬,做迎宾的工作,可有一个外国人,原本拿出邀请函交给老蔡,老蔡刚要打开邀请函,这外国人却连忙从老蔡手里把邀请函抽了回来。
因为他看见了刚走进洋楼的韩大胆儿,上次在红堡,韩大胆儿和一个犹太小伙子,可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后来自己被英国工部局抓了,但是因为自己是法国人,享有外交豁免权。
况且自己虽然宣称入了三阳教,但实际上却只是和三阳教一起贩卖古董,经常把三阳教盗墓倒出来文物出手,从中赚取利益,不过这些英租界工部局都没有证据,所以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审讯之后就把他释放了。
这人正是在红堡血案中出现过的法国古董贩子——让皮埃尔。
他今天能来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在法国商会有些关系,曾经帮着商会的里一位地位很高的爵士,觅得了两件中国的国宝文物,后来又和商会里有些人进行过私下古董交易,所以他能持有邀请函可并不让人意外。
只不过刚才看到韩大胆儿之后,就让他有点心生惧意,忙把邀请函抽走,想打退堂鼓。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洋楼里走出一个法国商人,朝着让皮埃尔招招手,显得十分亲切热情,并走过来和他交谈,陪同他一起走进庭院。邀请函则被这个商人接过来,随手递给老蔡。
韩大胆儿和梅若鸿来到一楼大厅,这里并不是拍卖会现场,而是一个小型自助餐会,大厅里侍应生端着酒,在人群中穿梭。有十来位客人,正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交谈。
梅若鸿问道:
“刚才你和门口负责接待的老者打招呼,你们以前就认识?”
韩大胆儿道:
“老蔡是红堡那个案子里,红堡当时的管家!”
这时侍应生端着盘子从两人身边经过,韩大胆儿在托盘里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梅若鸿,正要喝酒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人道:
“韩警官,想不到您了来了,太好了!老师您看,是韩警官!”
这说话声音充满喜悦,韩大胆儿回身一看,一个端着酒杯的青年,正满脸喜色地和一个老者招手,老者闻言快步走来。
这年轻人是在红堡血案中出现过的“张曦”,而那位老者则是他的老师,那个书法家古董收藏家,开了家小型博物馆的“严致一”老先生。
严致一也显得很高兴,走过来赶紧道:
“之前,韩公在红堡火海救了我等性命,但却忙于擒凶早早离开,所以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韩大胆儿也忙谦逊道: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警察擒凶救人是我的本分!”
听闻是韩大胆儿来了,又有几个人也靠了上来。
在红堡案件中出现过的,着名商人高云隆的儿子高敬晖也在其中,今天他是自己来的,据说他父亲高云隆身体欠佳,所以高敬晖已经接手了家里的买卖。
因为高云隆是个收藏家古董迷,所以这次的请柬其实是给高云隆的,但他身体不适只能让儿子代为出席,并且希望在稍后拍卖会上,投得自己心仪的古董。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和韩大胆儿并不相识,只是久慕其名未能得见,所以今天见到津门神探本人,也很是惊喜。只有鲁正雄站的远远地,在和一个高个子男人交谈,那个高个子男人看似十分畏惧鲁正雄,显得有点唯唯诺诺。鲁正雄却像训话赛的,一直说个不停,并时不时地瞅一眼韩大胆儿,眼身中尽是鄙夷不愤。
韩大胆儿给梅若鸿介绍高敬晖和张曦严致一师徒,其余自己不相识的人都各自自我介绍。
梅若鸿对韩大胆儿低声说道:
“想不到今天又好几位,都是红堡案件中人!”
韩大胆儿点点头道:
“是啊,我刚才还看到了那个古董贩子,让皮埃尔,一会儿得找他好好聊聊!”
让皮埃尔虽然有意躲着韩大胆儿,可还是被韩大胆儿敏锐的目光察觉到了。
忽然“叮叮叮”响起一阵勺子轻敲酒杯的声音,众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都往大厅中央看去,敲杯子的正是刚才门口的法国人。
法国人,端着酒杯说道:
“欢迎各位莅临今天的拍卖会,首先请让我为大家介绍,这次拍卖会的主办人和发起人,埃布尔贝特朗先生!”
言罢一个红头发,身材微胖的男人,朝大厅中央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华丽洋装,姿容俏丽的中国姑娘。
韩大胆儿和梅若鸿见了这姑娘,同时吃了一惊,这姑娘不是别人,却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小狐仙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