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除了八个凉菜还有十二个热菜,十分丰盛味道也很可口,席上除了白崇伟、韩大胆儿和孟家人之外,还有裴润的父母,那对姓裴的夫妇。自称孟老爷子的裴润并没下楼,而是佣人桃把饭菜督了书房用餐。
照理来,如果裴润真是孟老爷子借尸还魂,那作为一家之主,在有客饶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在宴席上避而不见的。但考虑到他特殊的身份,如果现在真的已经是孟老爷子了,那见到裴润这个躯壳的生生父母,一定会觉得有些尴尬,不出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崇伟是孟怀智的同窗好友,也是家里的常客,所以不必介绍,但孟怀礼、倪仲坤、孟子朝、郑郝和那对姓裴的夫妇,却并不认识韩大胆儿。所以孟怀智也做了一下简单的介绍,不过只是自己的朋友来做客,并没其他真正的目的。
席间,孟怀义倒没什么,但孟怀义的丈夫郑文卿,却对韩大胆儿一脸不屑。韩大胆儿也并不在意,只是利用吃饭的这段时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还没谈过话的那些人。
孟子朝是见过面的,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庭院里写诗。
孟怀礼三十来岁的年纪,长方脸单,高鼻梁大眼睛,微微的美人沟下吧皮肤很白,相貌虽不如姐姐孟怀义清丽,但也算得上漂亮,只是脂粉涂得过重,显得有点妖艳。
倪仲坤身材高挑,通关鼻梁,双眼波光流转,看着孟怀礼的时候总是特意的深情款款,他眼梢微微上挑,显得有点轻薄,但举止却显得很庄重,穿一身蓝灰色西服,背挺得很直,话也是和声细语,温文尔雅。
虽然如此,可韩大胆儿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个人很假。虽然郑文卿也有些儒雅,但话举止甚至有点孤傲,可那种感觉是由内而外,发自肺腑的,不像倪仲坤,举止做派,都带着点演戏的成分。
孟怀义的女儿郑郝,长得白净可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十分灵动,虽然长方脸蛋微微有点美人沟下巴,脸型似乎不够漂亮,但笑起来淡淡的酒窝,却弥补了脸型上的不足,给人一种甜美的感觉。
这姑娘有点腼腆,只雇头吃饭,偶尔偷眼瞧瞧韩大胆儿,眼神一有接触,就立即低头下头夹菜。
韩大胆儿觉得白崇伟虽然不如自己高大,但长得却比自己是帅气,思春期的姑娘,要看也应该看白崇伟,怎么会偷偷瞧自己,不禁有点好奇。
那对姓裴的夫妇,举止很文雅,好像在刻意让自己遵守餐桌礼仪。虽然孟怀义和孟怀智一直给夫妇俩布菜,但夫妇俩吃的却不多,两人脸上依旧带着愁云,看起来应该还是在为孩子的事情担忧。
韩大胆儿饭量不,但今却吃得很少,他的心思全在暗中观察这桌人上了。孟怀礼紧挨着倪仲坤,孟怀信和倪仲坤一向不和,所以两人中间被孟怀智和孟子朝隔开。犹是如此,用餐时依旧火药味儿十足。
大家围坐圆桌用餐,中间是可以旋转的餐桌,因为有客人,所以还专门给每个人安排了一副公筷。可只要倪仲坤一动筷子夹菜,他夹哪个菜,孟怀信就专挑他夹起的菜去迹
倪仲坤不但没生气还显得格外谦恭,也不去和孟怀信争,倒是孟怀礼有点恼火,想和他吵,可看在有客人在才强压下怒火。孟怀智赶紧再中间做和事佬,才算暂时相安无事。
倪仲坤也伸手轻抚妻子孟怀礼的肩膀,想要息事宁人,然后只能拿起碗先吃碗里的米饭,只是偶尔动筷子夹点菜。外人看起来显得他挺委屈,但却很识大体。
谁知饭吃到一半,倪仲坤却忽然一阵抽搐,然后身子猛向后仰,双手乱抓,椅子翻倒,他整个人也摔倒在地。
他伸手猛抓自己喉咙,好像呼吸不畅,面色潮红,显得痛苦不堪,眼看就要断气!
这时有人喊道:
“他噎着了!”
可韩大胆儿回头看向餐桌,桌上菜明明没有能让人噎着的东西,除了腰果,就只有条桂鱼腹中酿的肉丸,倪仲坤刚刚吃了一个。
这时候孟怀仁赶紧上前给倪仲坤拍打后背,孟怀礼吓坏了,这时候赶紧过去伸手帮倪仲坤扑噜前胸,希望能将噎住的食物顺下去。
孟怀智赶紧道:
“快!……快伸手给他噎住的东西抠出来……”
可孟怀礼看倪仲坤痛苦的样子,吓得六神无主,哆里哆嗦地把手伸进倪仲坤嘴里,可抠了半却什么都没有,慌忙道:
“没……没有!嘛也没有!就是……舌根和……嗓子眼有点肿!”
韩大胆儿赶紧道:
“他对什么东西过敏吗?这可能是过敏症!”
孟怀智正要话,白崇伟却抢先道:
“我……我和怀智在外国留洋,见这种敏症,舌根喉咙肿大会堵住气道,造成窒息!…好……好像得在气管上开了口子,插根管呼吸,保证气路畅通!”
在场众人一听要切开气管,谁也不敢上前动手,孟怀哭抹泪,但是眼看着丈夫痛苦不堪,但要她动手切开气管,却实在不敢动手。
这时,她想起最的兄弟孟怀信学过医,就赶紧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孟怀信。可孟怀信刚才抱着看乐儿的心态,可现在见真要出人命了,却也有点手足无措。
还是孟怀智这个生意场上的人,做事果断,赶紧招呼下人去找根管子,但找来找去,最细的也是家里一根竹洞箫。
他摸了摸身上,没找到什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然后跑上三楼,从孟老爷子书房拿出只钢笔,跑回来,拔开笔帽,用笔尖插进倪仲坤锁骨上方的咽喉气管,然后把笔管拆开,插在咽喉开的洞上,只听“咕噜”一声,笔管冒出一股带血的气泡。
当众人以为倪仲坤呼吸气路通了,正要开心时,谁知那却是倪仲坤的最后一口气,只见他双眼一翻,就此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