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家在哪,你爸妈呢?”
那孩子却板起脸来道:
“怀义!”
这一声怀义,听得孟怀义浑身一颤,且不眼前这孩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单单这孩子叫自己时候的神情,简直和父亲一模一样。
这孩子白了一旁的倪仲坤一眼,倪仲坤也是一个激灵,这眼神就和孟老爷子在世时候瞧自己一般无二,但眼前却分明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这时那孩子又对着三壤:
“让你哥、你弟弟他们,把纸钱都收了吧,就算真死了都收不到这堆纸灰,更何况我都回来了,还烧什么烧!”
这孩子话声音苍老,虽然语速不快,可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语音中带出一种坚定的威势,就像是一家之主在发话。
此刻甭孟怀义、孟怀礼就连倪仲坤都代理当场,不知道什么好。
院子里还在收拾纸钱的孟怀仁几人,看见孟怀义他们三个站在那孩子面前犯愣,正要走过去看看情况,却见那孩子分开孟怀义三人,朝着这边走来,边走边用苍老的声音道:
“早都了,我死了也不用大办白事,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没什么大用,赶紧都撤了吧!”
几兄妹最的孟怀信一看,不知哪来个孩子在这指手画脚,登时就有点恼火,走过去伸手一扒拉孩子,喝道:
“你是谁们家倒霉孩子,怎么跑到这来充大辈儿!揍你信不信!”
他这就要动手吓唬孩子,谁知那孩子却伸手一栏,然后眉头一皱喝道:
“你这缺德孩子,没大没的!头俩月给你的钱,你搞中成药研究,钱还够用吗?”
孟怀信被这么一问,也傻了,刚才浑浊闷楞的劲儿全没了,只是随口答音道:
“……够!”
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喝道:
“你……你……你哪的?你这孩子……”
孟怀信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的,孟老爷子的白事儿,烧纸什么的,要不几个哥哥姐姐都在,他根本就不想掺和。
他朝孟老爷子要钱,是要高中成药,是俩月前的事儿,可当时房间里就他和孟老爷子俩人,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这孩子话的语气神态,虽然严厉,但却带着种父亲的慈和,俨然就是自己亲爹一样。
他一时间也懵住了,不知道该问什么什么,本来一个大人,对一个孩子,身后一扒拉就一个跟头,但这孩子身上有种莫名的威严,愣是让孟怀信不敢动手。
此时那孩子又朝站在一旁的长孙孟子朝,笑着招招手道:
“阳阳,过来,最近写什么新诗了,年给爷爷听听……”
孟子朝名叫阳阳,这也是孟邦彦给起的名。
那孩子又看了一眼从藤椅上站起来的长子孟怀仁,然后对孟子朝道:
“写诗当诗人,你爸不赞成,爷爷赞成,别跟你爸赛的那么刻板才好!”
孟子朝听一个孩子这么,真跟自己爷爷赛的,还得煞有介事,也不知怎么会是,只是回头望着自己父亲孟怀仁。
那孩子又对郑文卿和郑郝父女道:
“文卿,一会儿和郝一块来我书房,有个东西给你们!”
这父女俩见,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院子里众人都被一个孩子的话,惊得呆立当场,此时阴云漫,院子里登时一片鬼气森森,这对父女也看傻了眼,不知什么才好。
郑文卿虽然是女婿,但自从孟怀义过门后,其实很少来孟老爷子家,只是逢年过节,和老爷子生日的时候,来给老爷子贺寿。今尾七陪着老婆带着女儿一起来给岳父烧纸,可没想到却碰到这么一出。
两个端茶出来的下人,刚从后厨端茶出来,就听见这孩子和孟家几个儿女的对话。再看那孩子,那孩子也正回头看向下人,下人见这孩子眼神,心头一惊,登时就把托着的茶盘茶壶摔在地上,“乒乒乓乓”摔了个粉粉碎。
那孩子一皱眉,露出一脸心疼,朝下人喝道:
“你这手拿豆腐渣呢!哎!可惜了我这套雍正年的紫金釉粉彩茶具!”
下人听完更害怕了,嗷地一嗓子,就奔后厨跑去,嘴里还喊着:
“鬼!有鬼!”
那孩子叹了口气道:
“哪儿来的鬼!”
着又看向呆立当场的孟家儿女,道:
“是我!我回来了,我是你们的爸爸,孟睿!”
院子里有一个人,一直一言不发,在一旁观察,这时,他忽然开喝口道:
“我不信!”
话的人正是孟老爷子的二儿子,孟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