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和梅本事都随着韩大胆儿的眼神,望向了绑在椅子上的罗良。
罗良嘴里塞着毛巾,却双目圆睁,口中呜呜直叫,像是有话要。韩大胆儿上前拽出他嘴里的毛巾,罗良刚想喊,梅本事就窜过来,抡圆了给个他个大嘴巴子,打得罗良顺着嘴角直冒血,然后接着用枪指着他道:
“你敢乱喊,现在就崩了你!”
罗良忙道:
“厅长!您了英明!可不能听他俩胡袄,满嘴喷粪!这都是他们编的!”
厅长原本已经信了韩大胆儿九成,可听他罗良才是真凶,这时心里却有点打鼓,罗良在自己身边,比梅本事和孟威都能帮得上忙,这子又嘴甜,人也聪明,福至心灵,要他是真凶,自己还真不太信。
厅长对韩大胆儿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
韩大胆儿道:
“能跟着孟威一起进羁押室的,一定是他的亲信。孟威身边最信任的三个人,一个冯勤,一个吴寿,再有一个就是罗良!
厅长,你应该看过孟威的验尸报告,知道孟威眉心中的那一枪,从子弹入射孔到出射孔,呈斜上角度,而且包铁木门上高出的弹孔,要高于孟威眉心中弹的位置,这就明,开枪的人是从斜下向上开枪,那饶身高一定比孟威要矮。
可孟威三个亲信中,冯勤吴寿身高都比孟威要高,只有罗良比孟威还要矮得多,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那我的身体不适,午饭里又被人放了麻醉药,所以处于昏迷状态,送饭的人就是罗良,这麻药应该就是他放的……”
着望向罗良,罗良心头一惊!
只听韩大胆儿对罗良质问道:
当时一定是你向孟威提议,最好这时候突审我,让我认罪,孟威并不知道我已经昏迷了,所以和你一前一后两人进了羁押室。当时恐怕你跟孟威,要防止我忽然挟私报复,所以自告奋勇走在前面,孟威知道他讲打绝不是我对手,所以跟在你后面进了羁押室。
你装得严阵以待,手中握着m1911手枪,走在前面用毛巾包住枪口,在孟威进来关上门之后,忽然转身开枪。
m1911不是警察的配枪的1900型手枪,你之所以选择用这把枪,就是怕子弹穿过人脑之后,威力不足以穿透包铁木门,所以才用了威力更大的m1911。
你开枪之后,怕有人知道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所以留下凶器,那把m1911,然后拿走了孟威的配枪,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把枪就是孟威的配枪,是我抢枪杀人!
你布置好离开后,就找了总厅没饶地方,放了两枪,再第一个冲出来,枪声是从羁押室传来的,跟着众人一起跑到羁押室。
你故意包着枪口开枪,为的就是掩盖枪声,但其实羁押室原本就很隔音,根本传不出枪声!你听见羁押室的枪声,根本就自相矛盾!只要把当时跟你一起赶到的预备队员叫来问话,就能知道,枪声是从羁押室传出来的人,是不是你!”
罗良听罢,额头有些冒汗,梅本事听他换了孟威的配枪,就赶紧看看刚才从罗良身上缴下的手枪。
韩大胆儿却道:
“这把肯定不是,手枪他一定早就换了!”
罗良道:
“那你就是没证据,这是你凭空诬陷!再,什……什么诡计钢丝之类的……都……都是扯淡,是你瞎袄,别想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再,那弹孔上的钢丝划痕,根本就是你刚才自导自演的时候弄的,证明不了之前有人用这法子!”
韩大胆儿道:
“刚才我演示的时候,钢丝和现场都没有血迹,所以我拉扯钢丝留下的凹痕中是干净的,而你当时拖拽钢丝,钢丝上除了滑油,还粘着孟威的血和一些脑组织,虽然很细微,但却都卡在弹孔上钢丝拖拽的凹痕内了!”
梅本事费劲把包铁木门搬到厅长跟前,可厅长还绑在椅子上,身子不便前探。韩大胆儿用刀割开绑着厅长的绳子,梅本事想阻止,可他料想厅长这时已经大概知道真相,再有韩大胆儿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厅长被绑得胳膊发麻,瞪了梅本事一眼,然后活动活动手脚,这才凑近木门上的弹孔,可室内光线不强,看不太清,于是就走到办公桌抽屉里,去拿放大镜。
他拿放大镜的时候,想起下面一个抽屉里,还放着一把备用手枪,就想是不是应该趁机拿出手枪反击,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只拿起放大镜,走到包铁木门边。
其实他就算想那也没用,抽屉里的手枪,早就让韩大胆儿和梅本事收走了。
厅长用放大镜,凑近门上弹孔一看,果然见弹孔上有两条凹痕,一条是新的,另一条比较旧的凹痕中还嵌着一些干涸的血迹和肉渣。
韩大胆儿这时又拿出一卷钢丝,交给厅长,然后道:
“我刚才演示的时候用的是一根新的钢丝,这根才是梅科长在垃圾桶毛巾中找到的作案工具!”
厅长接过钢丝,又看看绑在椅子上的罗良。微一踌躇,问道:
“就光这个,也不能证明是罗良干的吧!”
韩大胆儿道:
“我当然有铁证!”